第32章 偶遇[第1页/共4页]
少顷,菱角又道:“那位公子当真威武,虽面上有疤,乍一瞧有些怕人。细心看看,倒非常魁伟。这模样的人,方才叫真男人呢。常日里那些个白面秀才,葳葳蕤蕤,到了我们跟前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真叫人看着活力。”司徒嫣然是个大师闺秀,耳听贴身侍婢这般夸奖一个外男,不由两颊微红,低低斥道:“一个女人家,嘴里胡说些甚么,对着个男品德头论足的,也不嫌耻辱。”她自幼体虚多病,说话少气有力,便是这番苛责之言,亦不见几分力道。
那丫环钻进车内,挨着她家蜜斯坐了,便说道:“这马好端端的,如何俄然就暴躁起来?若不是刚好被那公子拦住,还不知要如何呢。那位公子也当真神勇,如许一匹发疯的马,也敢上来抵挡。如许的胆量,真是世人不及。先前表少爷目睹这般,吓得屁滚尿流,滚下车去,真真叫人半个眼儿也瞧不上的。更好笑我们家这起主子,马狂时一个也不在跟前。人把马拦下了,倒恐打碎了马,又惊扰了蜜斯,归去老爷跟前不好交代,就这等赖人!”
夏春朝自路边挤出来,飞奔至丈夫跟前,面色青白,两眼红肿如烂桃,心中又急又痛又气,口唇颤抖了半日方才道:“你……你如何这等大胆!倘或一时有个好歹,你……你叫我……”言至此处,已是哽咽难言,珠泪滚落。
陆诚勇目睹他们要来抓人,顺手将夏春朝扯在身后,叉手向前,一推一递,顿时便将三四小我甩将出去。他久经疆场,技艺精熟,又岂是这班常日里只会欺男霸女的暴徒所能抵挡?他本意不肯将事情闹大,动手之时只用了三分力量,饶是如此,那起人跌在地下,各个鼻青脸肿,哭爹喊娘,再爬不起来。
陆诚勇闻声,回身望去,只见五六个身穿青布短衣模样的人,环绕马车站立,正向本身横眉瞋目。前面又走来一绿衣丫环并一个穿夹衣的仆妇,这两人慌镇静张,嘴里说着:“蜜斯夙来体虚,这一遭怕是要受了惊吓。”就矮身钻入车内。
他打量了一回,见这起主子凶神恶煞,来意不善,忆起先前凶恶,心中火起,劈面斥道:“你们纵马横行,踩踏路人,成何事理?!若非我捐躯拦住,这一起畴昔,要踩伤多少性命?!那马发了狂性,不是我拉住缰绳,稳住车子,马车一时翻倒,你家蜜斯又焉有命在?!你们不知感激,反倒来向我发兵问罪,岂有此理!”
那起人见被夏春朝劈面戳破苦衷,脸上微微泛红,恼羞成怒道:“我们同你家男人说话,你一个妇道人家在这里挑衅甚么口舌?还不过一边去!”夏春朝冷声说道:“人间凡事都抬不过一个理字,你们见说不过我,就企图拿这话来压我么?大伙在这里瞧着,谁有理谁没理,一眼便知!”
一旁围观世人直看得目瞪口呆,面无人色,目睹险情已退,纷繁鼓掌喝采,齐声赞道:“好一条男人,这等威武!”
菱角喝退了此人,又跟上肩舆。
一老妇躲闪不及,摔在地下,手脚酸软有力再爬不起来。旁人虽故意施救,但见那疯马来势汹汹,又那里有那胆量?
陆诚勇将衣衫掸了掸,笑道:“无妨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快不要哭,揉坏了眼睛了。”说着,接了夏春朝的手帕替她抹脸,又见此地人多,搂了老婆香肩就要拜别。
司徒仲算盘打得极好,何如司徒嫣然瞧不这徐中玉不上,父女两个各怀一段心机。
少顷,车子已到侯府门前,一众仆妇早已备了软轿,在门前候着。
这般争论了一回,那马车中俄然下来一个丫环,走上跟前,向着领头的家人低低叮咛了一回。那人面上一阵尴尬,好半日才向着陆诚勇道:“那泼汉,我家蜜斯说了,谢你拯救,不与你普通见地,你快走罢!”陆诚勇瞋目喝道:“你们纵马横行,信口讹赖,又要伤我娘子,就这般罢休不成?!”那人便道:“你可知这车里坐的乃是司徒侯爵的令媛?放你去你还不去,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夏春朝却不肯同这起人多有厮缠,扯了扯丈夫衣袖,低声道:“我们去罢,不要理他们。”陆诚勇本不怕甚么侯爵府邸,但听了老婆言语,不肯违背,当即冷哼了一声,携了老婆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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