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拾章 掩耳目[第1页/共2页]

舜钰不慌不忙的搁下笔，指着椅子让坐，打趣说:“我现在为备考，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知他出甚么事？莫不是又相中你心仪的小优伶？”

窗外明丽的光芒透过婆娑树影，从丁香纱窗缝射出去，灰尘如虫般在她四周飞舞，房里灰蒙蒙又静悄悄的，砚宏浑身起了森森的凉意。

刘氏即命玄机院的众仆子不得打闹鼓噪，不得聚赌惹事，从西配房过都要轻步藐小，私语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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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砚宏刹时神采大变，她持续道：“那日下着雨，周海要同我说私话，遣了侍卫在园子口等，没说几句即起龙阳之兴，我不肯，把玉扳指还给他了绝。恰这当儿，便见个披头披发的女子飘过，爬上山石，用白绢在梅树上系个扣儿吊颈哩，周海不知怎的就倒在地上，侍卫赶了过来，再朝那女子看，却没了人影。”

舜钰淡淡道：“想过！正因如此，周忱更不敢惹事。”

半晌说道：“我今带太病院太医，去给刑部周大人之子周海瞧病，看到他戴着那枚玉扳指。诊疗下来中得是花溪草的毒，依症状景象，中毒已是甚深，只怕活不过五日去了。幸花溪草早已绝迹，太医拿不准，而不敢妄下定论，使我得回寰余地。”

先生午休已到时候，孙淼拿簿子在盘点人数，舜钰如再不来，只怕又得被惩罚。

舜钰撩袍跪下，仰起脸看他：“秦伯伯放心，如若此番算计给秦府带来半点险处，我也千万是不敢的。周海为官家纨绔，来见我实为龙阳之好，皇上现在忌恨这个，才刚是以罢了几个京官，周忱怕落人话柄，必会掩而不宣，只能将义塾封查寻索，想必也查不出以是然来。

秦砚昭前次吃醉酒在舜钰跟前失态后，便未曾再见，加上他新任织造局主事，有要阿谀的官员，有要订交的同僚，里外忙着自个的出息。

“巧那后园子有冤魂之说，周海口中胡语，倒可应证五姐姐前来索命，他们心中有鬼，又查不出实据，自会往鬼怪神力上引，至于玉扳指，是周忱父子查抄田家私吞之物，岂敢张扬，诸多见不得人的事，周海即便死了，这也是桩无头公案。”

过了拱门，五六个丫环在书房外的廊檐底下站着，见他来，有几个红着脸抿起嘴笑，有的忙出来禀报，没一会儿，丫环打起帘子，从里出来个姨娘，浅笑着施礼，带着一世人辞职。

“谁未曾来？”赵化楠巧着从外头出去，听到半声，已变了脸。

甚或坐下时还朝他绽个笑容，非常静然若素。

砚宏乱糟糟的想，早把先前拉拢他俩的得利心机，丢弃至九霄云外。

“如许倒好了！”砚宏闷闷不乐的坐下，端起茶碗吃辩才道：“今周海他爹，带一众衙役把义塾地点祖宅围封，学也停了，只说里头有蹊跷要彻查过。后我暗里问过魏勋，是周海那日在义塾后园子与你见过后，归去就病倒了，原觉得旧疾又犯，哪想至晚间身子颤栗，吵嘴流涎，四肢更是厥冷，胡言乱语不止，现在愈发连人都认不得了，嘴里只叨念是田家五女人索命，皇上体恤，特派了太病院的人去诊疗，也瞧不出个以是然来。”

翰林院遣人来秦府报信，舜钰入国子监大考定为四月一日巳时二刻。

印有花溪草描金项目标匣子从大柜中取下，搁摆在案上，她扫了一眼，即调开视野，上前作揖问安。

疲累时，便朝窗外入迷的看，满园的秋色非常新鲜，柳垂吐翠，桃樱含丹，时有黄莺儿轻盈的飞过。

“周海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砚宏看向他：“你不怕么？”

秦仲这才停下，边用方巾擦拭手，边走至窗前椅坐下，深深看她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