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史上最大的窃书贼[第2页/共3页]

“那行。归正我的货已全数搞清了，早天晚天回家也无妨事。”

萧翼大喜过望，用心推委说：“这是何说？我一商贾之人，浑身沾满铜臭，岂不污了宝寺灵气？”

“哥哥说我见外，你才见外哩！你我兄弟一场，甚么钱不钱的，哥哥喜好拿去就是，归正我就是八两银子买的，送你八两银子，我还拿不脱手呢！”

萧翼不敢再推让，恐怕人家改了主张，半脱半当场跟了出来。

辩才闻说欢畅万分，知是碰到知音。忙叮咛小僧，备酒备菜，置桌摆棋。

“不是我违了高僧美意，实则买卖上有些事脱不开。待我把货款收齐，手头有几枚小钱，再来陪大师不迟。”

“甚么前提？”

“少则三五日，多则七八天。”萧翼含笑答复。

“恰是。”

萧翼说：“前次仓猝，未曾带得半分礼品。今次货款收齐，发了点小财，也便贡献贡献师父。”

萧翼走出好远，辩才还在大声诘问：“施主几日可回？”

临行前，李世民再三问他需求甚么固然说，他甚么也没要，只从御书房里要了几张王羲之的杂帖，便仓促上路了。

临行时萧翼说：“听大师一席之言，足胜我读十年寒窗，受益非浅矣。鲁人说话向来性直，如不再来聆听教诲，我当悔怨莫及夷！请高僧稍等，容我几日，必当登门见教。”

“那如何行？便是远路客商，我当尽地主之宜。如蒙施主不嫌，请到小寺一叙如何？”

“不可不可，哥哥把我当骗子了。八两银子买来的东西，二百两卖给哥哥，我还是人吗？哥哥如若至心想要，就一百两，多一钱我也不干。再要推让，我可真放火烧了。”

路上，辩才问萧翼，说：“施主善手谈否？”

“在我这儿好好玩几天。”

萧翼可不是等闲之辈，他的先人萧氏一族或为臣或为君，叱咤风云，建齐、梁二国，雄居南朝七十八年。以后，国破家亡，到萧翼这一代时，家徒四壁，已是一贫如洗。有道是豪杰不问出处，豪杰不讲来路，刘玄德还是中山靖王以后呢，不是也落到织履贩篓的篾匠境地。刘季才是个比村长稍大一点的亭长，最后还不是一举擢升为汉高祖之职。萧翼自幼酷好习作，博学多才，借隋亡唐兴之机投奔了李家，几经沉浮，才被封了个监察御史的小官儿。名义上是在朝中为官，实在才是个县团级。芝麻粒大的小官，能有多大的权限，干的又是些着力不奉迎净获咎人的差使，不过就是各地巡查、查抄纠偏。萧翼老想逮个升官发财的机遇，没逮着，碰上了。

“好好好，就依你，就依你，这行了吧！不过你要承诺我一个前提？”

第八天的头上，萧翼又来。辩才正在庙门口上张望，一见萧翼，忘了削发人的端方，一起小跑畴昔，执住萧翼的手说：

辩才知是萧翼说的是客气话，这一走就是肉包子打狗，断无转头之日的。就说：“施主请便。”

萧翼萧御史按图索骥一起舟车劳累，直奔浙江绍兴山阴永欣寺。

萧翼听辩才此言，方信世有好友，心想就此违了圣命，剃头做了和尚，怕他李世民怎地？乃何事已至此，箭在弦上，船到江心，人可由势，势不由人，不发也要发了。

“施主出言，说一不二，贫僧就爱交如许的朋友！”

李世民给萧翼安排了一个活儿，就是让他去行窃。

那人恰是萧翼，见问暗喜，装模作样地说：“我乃北方客商，刚出了货，乘闲暇之际到此玩耍一番，未料迷恋山川美景，误了归去的路程，这便如何是好？如高僧不弃，就在你寺院门口龟缩一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