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史上最大的窃书贼[第1页/共3页]
“在我这儿好好玩几天。”
萧翼听辩才此言,方信世有好友,心想就此违了圣命,剃头做了和尚,怕他李世民怎地?乃何事已至此,箭在弦上,船到江心,人可由势,势不由人,不发也要发了。
路上,辩才问萧翼,说:“施主善手谈否?”
临行时萧翼说:“听大师一席之言,足胜我读十年寒窗,受益非浅矣。鲁人说话向来性直,如不再来聆听教诲,我当悔怨莫及夷!请高僧稍等,容我几日,必当登门见教。”
临行前,李世民再三问他需求甚么固然说,他甚么也没要,只从御书房里要了几张王羲之的杂帖,便仓促上路了。
“不是我违了高僧美意,实则买卖上有些事脱不开。待我把货款收齐,手头有几枚小钱,再来陪大师不迟。”
“文倒文过几日,只是家道不支,父母年老,硬让我投笔从商了。”
“不可不可,哥哥把我当骗子了。八两银子买来的东西,二百两卖给哥哥,我还是人吗?哥哥如若至心想要,就一百两,多一钱我也不干。再要推让,我可真放火烧了。”
“好好好,就依你,就依你,这行了吧!不过你要承诺我一个前提?”
“哥哥还说钱的事,再说我就一把火烧了,免得我们兄弟为这几本破书伤了和蔼。”
“听施主口气,不似贩子倒像文人。”辩才从萧翼的话里听出了一点端倪。
“兄弟,你的造化到了!此物恰是王右军的真迹,别说八两银子,就是八千八万两也值。我这儿也有一副,出自同一人之手,你看看便知。”说罢,辩才站到桌子上,斧撬刀剜,谨慎翼翼地从梁柱上取出一本书卷,双手递于萧翼,说,“兄弟,你看这本和你那几本是否出于一人之手?”
“能喝酒否?”
“甚么前提?”
辩才和另有两样癖好,一是下棋,一是喝酒。一上棋桌就好像进了楚汉两国,一端酒杯就分不清日月多少?辩才姓袁,所今先人说他粗心失窃是“怨天怨地怨不了袁辩才,怨棋怨酒怨不了冤大头”。
“施主何往?”
萧翼不由热血浩大,胸中似有万马奔腾。但他毕竟见过世面,老于油滑,迅即平下心来,不经意地翻了几页,就置于一旁,耻笑说:
辩才闻说欢畅万分,知是碰到知音。忙叮咛小僧,备酒备菜,置桌摆棋。
辩才忘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这一至理名言,也是他乐善好施,慈悲为怀,因此招鬼进宅,引狼入室,就说:
那人恰是萧翼,见问暗喜,装模作样地说:“我乃北方客商,刚出了货,乘闲暇之际到此玩耍一番,未料迷恋山川美景,误了归去的路程,这便如何是好?如高僧不弃,就在你寺院门口龟缩一夜吧!”
替皇家办事,事情没有凹凸贵贱之分,即便是去做贼也是皇命使然,违背圣旨杀头不说,还能够害了百口。
王羲之淡泊名利,他的子孙后代也不肯宦途为官,不然拿他的《兰亭集序》换个省部级的干部应不在话下,一辈子吃穿不愁了。转眼到了王羲之的七代孙智永,就是当了和尚的那位。智永临习祖上真迹三十余年,圆寂时将家传墨宝传给弟子辩才。辩才怕不稳妥,将那宝贝置于梁上,凿了个洞藏起来。
“哥哥说我见外,你才见外哩!你我兄弟一场,甚么钱不钱的,哥哥喜好拿去就是,归正我就是八两银子买的,送你八两银子,我还拿不脱手呢!”
“你是山东人?”辩才听萧翼如此说才知他不是推委之言。
“我师父祖上也是山东人,齐人憨大心直是信人。去吧,早去早回,贫僧静候佳音。”辩才笑道。
“哥哥莫非欺诈我,几张破纸能值这么大代价?糟蹋了我八两银子,现在想起来还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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