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5章[第1页/共10页]

梁冉却一点也不活力，仿佛没闻声，只亲身揭了轿帘儿，道：“顾大人请，石将军请。”

顾长风被他弄得一愣：“说甚么？”

半晌，顾长风道：“那么康大人本年又筹算如何应对？再要征尽百姓口粮，恐怕官逼民反！”

等了一会，便有个精瘦的中年儒生走了出来，自称梁冉，便是其间师爷，言道总督大人早知诸人路程，在城西预备下行馆，且说安平乃是太祖天子当年率众亲耕之处，旧营尚存，可安排供军士歇息，因带了一世人朝城西去。

石梦泉呆了呆，心道：也确切误了时候，军中自有军中的端方，总不好能人所难。当下筹算就在城外先过一夜。

石梦泉未料她劈面也能出言欺侮，微愕了愕，却不能发作，垂首不语。

老头道：“告状？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出去。老儿我又不识字，告甚么呢？年初倒有些人折腾了一阵子，想要到京里去告状，大梵刹的苦智大师菩萨心肠，让他的弟子带了状子上京，告到这时也没个成果来，可见天下乌鸦是普通黑的，告进了京也没有效！”

又是一个进不了城的呀。兵士们耷拉着怠倦的眼皮，并不重视。然那马车到了近前，赶车人“吁”地喝了停，就直冲城楼上喊话道：“不要命了么，这时候就关了城门！还不快来翻开！”

石梦泉也来到了假山的山洞外，听得内里一个清脆的女声问道：“娇荇，你笑成如许，做甚么呢？”

护军一呆，连“妈呀”也没叫出口，就顺着门板软了下去。

“这也是。”石梦泉点头，“可要如何查起呢？”

但是踏进门槛去，他即傻了眼：内院杂草丛生，到处破砖残瓦，底子没法居住。再来到馆后所谓“旧营”一看，除了断壁颓垣以外，只要一些草棚罢了，固然气候阴沉无雨，但在此安营和露宿城外全无别离。

石梦泉惊诧：“这……这行得通么？”

石梦泉点头称是，又问：“顾大人的故乡在榆东郡，想来顾大人是很熟谙的，敢问那边要如何灭蝗？”

兵士本来风餐露宿惯了的，城外安营并无所谓。只是这些兵士乃是遵循玉旒云的打算特别遴选的，籍贯多在南边七郡，有人还是安平城本地人氏，到了家门口却进不了门，心中不免有些窝火，一边安营扎寨，一边嘟囔抱怨，手脚就慢了些，约莫到了酉时三刻才全数安设安妥。石梦泉四下里巡查探听，叮嘱人好生安设顾长风，这时就闻声一阵短促的马蹄声响，见一辆双驾马车正从官道上朝安平城驶来。

好放肆！石梦泉心中暗道，且看前面有甚么戏唱。

“等一等！”城里俄然有个声音说道――恰是那愉郡主的车驾调转了头来，“这些是玉旒云的部下么？不是冒充的吧？如何玉旒云没有来？”

“进京调粮？别做梦了！”顾长风快速站了起来，嘲笑，“玉旒云恨不得收尽天下五谷，你跟她要粮食，谨慎她来要你的脑袋！”

愉郡主也才恍悟本身讲错，绯红了脸，狠狠跺了顿脚，道：“如何了，如何了？我就是要他吃毒药，他也得吃！这不是‘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么？”

胡想中的玉旒云在瞪着他呢，仿佛在责怪他的驽钝。

未几小校满面怒容地返来了，道：“将军，那城门护军忒也无礼，说是时候过了，便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开。小的把玉将军的名号搬出来也无用，请将军决计。”

其他的护军一看，竟吃了如许的亏，那里肯就此罢休，纷繁端着刀围了上来：“如何，要造反么？这但是安平，不是后宫，哈哈，要归去找皇后娘娘告状，可还远着哪！”

顾长风微微点头：“晋南的地形原是丘陵，年来树木破坏，沙化严峻，千沟万壑，支离破裂。若以火，约莫只能烧得一沟却越不过山梁去，若以水，实在离大青河又有些远了，若纯以人力，只怕累死无数，以是顾某想，未若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