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羊衜[第1页/共2页]

羊衜忽的想到：“太守大人多看重你，怕是有些不当。”

“这倒也萧洒，传闻叔父大人替你拿了一个孝廉？”

“奉高一见，他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料想，做法不拘一格，按他的话，叫天马行空，找不到规律，或许是好的，没准是坏的也说不定，归正明天会如何，天晓得。”

羊衜表情极好，先是赢县县尉，一个过渡的职位，紧接着会被举孝廉，只需求一二年，他便能成为一郡郡丞，大县县令。

“天然兄，不知赢县郡兵还剩多少。”

羊衜收了笑意，自问自答：“羌战刚休，段太尉骸骨未寒之际，恐怕无人敢挑起西边。至于北面，袁渔阳数战数捷，万骑踏草原，好不痛快，又听鲜卑大王先太尉一步，鲜卑千万不会大肆南下。乌桓数千马队尽忠于新任渔阳太守，加上二千骑得了令，正前去太原，乌桓无恙。至于匈奴，怕是躲都躲不及。”

一盆炭火，一口小锅，一壶温酒，几碟羊肉，狗肉，鱼肉，外加葵菜、薤、嫩芸、芦菔片、菘。

一旁，周清神采也不好。

手持强弓，骏马落拓的啃着逐步发黄的灌木，周清手一松，利箭破风而去，撞在野兔身上，不由抿嘴含笑。

张弓搭箭一气呵成，羊衜箭法并不减色周清，常常从猎物头顶飞过，却不射中。

周清如何不知羊衜心中所想，送了助攻：“北军有人不肯安稳，尝养寇自重，争夺背叛，出征之名，立下功劳，压渔阳一头。”

周清哈哈大笑，意味深长的说：“我倒是感觉王铁山有几分意义，清理郡兵和卖官卖爵抵触甚多，如果贪墨，消减郡兵，何人敢学河内郡丞？”

无声无息的，刮风了。

这些窜改不了泰山羊家的职位。

周清木然张弓搭箭，羊衜说中了他的苦衷，他生性敏感，鼓着腮帮子，欲语还休。羊衜鼓励他：“五百执甲之士，凭子浊之才，便是万余乱民，也拿不下莱芜。”

羊衜翻身上马，靴子踏在枯黄的野草上，想着王嶂的所作所为，不管是清理郡兵还是现在的一系作为，混乱无章，与胡作非为没不同。

“子浊如果不便利，大可不说。”

周清笑不出来，他父亲曾是泰山郡丞，从会稽迁徙至泰山也有二十年。

周家比羊家别扭，堂兄周慎在北军，会稽主家有两兄弟才气不错，举孝廉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几分可惜，几分无法，几分光荣，异化在一起，奇特又和谐。

“幼时于冀州，我便听闻承平道之名，至今十数岁，承平道的鬼神之说比以往更深切民气，去岁大旱，少有人祭天，多有人祈求黄天……”

一个一帆风顺倒是小世族，一个诸事不顺的大世家，现在凑在一起，带上三五侍从，就在赢县外打猎。

很久以后，周清拾起刚才的话题，持续会商王嶂。

心中想着，他嘴上犟道：“那又如何，这班人，同阉竖有和不同？一在雒阳，一在泰山？”

上马步行，他笃定承平道会许会做些非同小可的事。

这二十年，羊家一向都是泰山的霸主，哪怕朝中无报酬官，哪怕羊续遭受党锢之祸。

当然，羊衜不觉得然，吐掉嘴巴里的狗尾巴草说：“那泰山太守卖官卖爵，大开赎金，怕是跟上任太守普通，还得逼出一个臧宣高。”

见他一变态态，在州郡县衙外谈及公事，羊衜来了兴趣，用心道：“承平道名为承平，即使教徒不是流民，法度沉稳，子浊也不会现在谈及此事。”

周清一笑而过，从未将这些放在心上，说道：“近几日，莱芜多了流民，此中不乏承平玄门徒稠浊，他们法度沉稳，倒没有流民的味道。”

“父亲本想替哥哥买个，但他恐王铁山不允，故把名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