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滑脉[第1页/共3页]
周姨娘说着回身看看柳妈妈,“柳妈妈本来是守后院门的吧?她这年纪,又是粗使唤的,现在叫她服侍mm不稳妥,还叫她归去守门吧,必然不能再让人随便出去。――mm,我看家里的丫环你先挑一个用着,等官人和大娘子的丧事办完,再给你好好挑几个奉侍的人。”
“姨娘姨娘姨娘,叫甚么叫啊!烦死了!”
姨娘姨娘,谁是你姨娘?你百口都去当姨娘好了。之前张家也没谁劈面这么叫她,今儿这两个字她倒听了多少回了!姜采青烦躁地一翻身:
周姨娘正在沉吟,中间绫姨娘谨慎说道:“花罗是大娘子跟前服侍惯了的,一贯细心,周姨娘,你说叫她过来能不能行?”
“秋棠,你也是,竟跟她喧华起来,你常日的慎重呢?”周姨娘责备完棠姨娘,忙又安抚姜采青:“mm,你可别动气,都是我们出去时不留意。刚得了这么大的喜信儿,都急着返来看你了,竟叫她们跟了出去。”
“哦哦,要的要的,记得记得。”
万恶的旧社会!
“七婶婆,你说话可真是入耳!”棠姨娘瞟一眼那老妇,本着脸说道,“你如何随便就出去了?这后院可丢过好几次东西了,现在家里人多手杂的,你也不怕招来甚么怀疑。”
什……甚么?
“你……小贱妇你敢骂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七婶婆说着就往棠姨娘跟前扑,棠姨娘的丫环从速过来拦她,屋里顿时乱起来了。只见周姨娘抓起一只茶盏,砰地就砸在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让屋里大家不由得愣住。
姜采青昂首看去,是一个年纪半老、穿戴鸦青色袄子的老妇,头上缠了一条白孝布巾,身边还跟着两个穿孝服的妇人,也不知都是张家的甚么人。
“是的是的,她就是每日里昏昏沉沉地睡着,病得不想睁眼。”柳妈妈抢着在一旁插嘴,“实在是官人和大娘子故去,过分悲伤了,前几日还哭得晕了畴昔。劳烦时郎中给开个方剂吧。”
“再说这眼下,官人和大娘子的殡事总不能等着,这过继嗣子的事情……”棠姨娘不由也面有忧色。
没多会子,翠绮便领着郎中出去。姜采青本来觉得该是个捻着髯毛的老头儿,等出去时,才看到那郎中年龄不大,跟裴氏兄弟的年纪差未几,穿了件青玉色交领直缀,左边胳膊上扎着一条白孝布巾,背面还跟了个拎药箱的小厮,那小厮头上戴着白布孝帽子。
姜采青对中医“望闻问切”那一套,一贯不太敢信,总感觉有点故弄玄虚,不查抄不化验的,特别还要喝那黑漆漆的苦药汤。是以之前如果生个甚么小病,宁肯注射,也不肯去看中医的。
“真是更加不像话了,官人和大娘子还没下葬呢,你们竟闹成如许!就算我们无依无靠好欺负,前头另有裴家三爷和吴家舅爷呢。”周姨娘抬手一指七婶婆,叫中间的丫环:“你们,还不从速把她给我撵出去!”
“你有身孕了,从脉象看尚不敷两月。”
“花罗倒也行,那就叫她来吧。”周姨娘点点头。
“甚么滑脉?”姜采青微微一怔,中医脉象甚么的她天然不懂,可这滑脉两字倒是在哪儿听过。想起之前看的那些甜美小古言,滑脉仿佛就是……
“哎呦,失礼失礼!时郎中不怪不怪。”柳妈妈忙把姜采青劈面的绣凳往外拉开一点,请时郎中坐下,又倒了茶来。时郎中撩起衣袍坐下,顺手接太小厮递来的迎枕摆在桌上。姜采青慢吞吞把右手放上去,中间翠绮忙拿一条素色罗帕盖了。
“呜呜呜……大娘子地府下也能合眼了,不幸她这些年日子过的,真真是油煎火燎……姜姨娘,你这就跟我去大娘子灵前上柱香去,叫她晓得了也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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