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二）[第1页/共2页]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她低了眸，敛了神采悄悄看动手中乌黑绣绢上那朵已然盛绽的重瓣芍药“我已因财贿被父亲嫁了一回，不想……再给报酬着财贿娶过门。”

晚间，卓府内院。

“本来，你竟是去探听这个了？”文君闻言神采怔了怔，而后微微皱了双眉――怪道宴后便不见了人影。

“嗯。”听罢，卓文君部下的针黹略略顿了顿，既而倒是抬眼，微微带了淡笑道“以是，刺探人家的动静便值得你这般上心，都误了你家女公子本日的茶饮？”

小丫头闻点，泪水却涌得更凶了些，直抹花了一张清秀小脸，文君心下无法，只好抬袖去替她拭泪――

那风韵绝世的操琴公子脉脉含情，眸间温然带笑，信手调琴，指下行动突然窜改，左手轮挑，右手吟弦，将这一曲琴乐奏至高.潮--

闻言，小侍婢倒是蓦地神采一紧，下认识地又探了探腰间缦带，既而长长舒了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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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公子的面貌才识，在临邛城中算得上头一份儿，并且……”她说到这儿，才蓦地反应过来甚么普通，语声蓦地顿了下来。

“女公子，婢子已去密查清楚了。”绀香仓促掀帘进了屋，语声里一派难掩的忧色“本日席间操琴的那位公子，复姓司马，双名相如，表字长卿，乃是巴郡安汉人士。”

“女公子……”绀香听到这儿，忍不住咬了咬唇，眼眶都红了起来。

两今后，卓府，内院。

“是啊，我听了这位司马公子所奏的两支琴曲，击节而赞……可，为这便要去刺探旁人的家世经历了么？”文君垂眸悄悄笑了笑，部下针线未停，在那一朵重瓣的堇色芍药上纯熟地勾出了头一丝金黄的蕊儿。

“凤兮凤兮归故里，游遨四海求其皇，有一艳女在此堂……”

“女公子。”绀香脚步勿促地自中院进了内门，神采却有些非常，目光似是警戒地打量着周遭，肯定了四下无人才仿佛安下心来。

“先前，阿父将我嫁去程氏，是为联婚以后得更大的好处，赚取更多的金银财贿。现在……偌多的人家替自家后辈向一个新寡的孀妇提亲，是为了赚取这卓氏的金银财贿。”

这般精擅乐律的卓绝人物，女公子该当是慕其琴艺，引为知音的罢。更何况……如许世所无俦的风韵气度，这般神仙似的丰度！

“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由交代为鸳鸯？”

“啊？”绀香闻言愣愣一怔，见文君这般毫不挂记的反应，瞬时候连说话都略结巴了起来“可、可女公子您不是……”

――不是闻琴而赞，惊怔很久么？

“噢？”见同她自幼相伴、交谊匪浅的小丫头都快急红了眼，文君有些无法地微微抬了眼，当真地看向她道“那，既是这般卓绝人物，你家女公子又如何入得他的眼？”

“何况，这世上，又哪儿来得事事全美？你莫要替我担忧，今后……若阿父再择婚事，我倘是不肯，断不会允嫁的。”十七岁的少女，语声安静，目光里却透着丝断交。

他仿佛指间缠情，勾抹托劈复连挑，将那样深切竭诚的倾慕寄于纤纤素丝七弦间，流出牵人悸动的浊音万千，令人不疑这世上真有那样一个夸姣的女子让贰心牵梦萦……

“女公子，这是……予您的信。”绀香自缦带间取出了一支羽管，有些迫不及待地捧给了自家女公子。

“……当真是个丰度绝顶的人物！”小丫头终究总结陈词道。

五岁从师，习琴十载，这般饮誉于世的名曲，文君自是再熟稔不过的――

“是司马公子的信.”小丫头语声里清楚带着几分喜意。

可……如何反而比不得茶饮之类的微末小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