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同仇[第3页/共4页]
白烟玉凄然一笑:“先父与令先尊丁丑年蒲月同被正法,先父身为主试官罪加一等,百口抄没。我只要三岁,被更籍入教坊司,十岁被发到这奇芳阁。”
明太祖怒极,正法白信蹈张信等试官,仅刘三吾因大哥发配放逐;南榜状元陈夔被问斩,受连累者达千余人。朱元璋并于同年蒲月重新登科六十一名北方贡士,亲擢韩克忠为状元,史称北榜或夏榜。
教坊兴于五代,最后是指办理宫廷典仪中音乐跳舞戏剧的官署,垂垂演变成歌女演出场合。元时杂剧富强,因循至明初,以是有的教坊也有演剧。
白烟玉也盈盈跪倒在瑈璇身边,喃喃道:“烟玉愿助瑈璇功成,慰先父在天之灵。”侧头凝睇着瑈璇,轻声念叨:“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瑈璇见他嘴角一缕汤汁,赶紧袖中取出罗帕递过,展基接过,嘴上按了几按:“你这帕子香得狠呐!不是我说你,你太象个女人了。”
七童放重了脚步,就听得里头灵霚笑问:“但是二位公子到了?”笑吟吟地疾步迎了出来。展基瑈璇便又跟着灵霚进了踏香馆。
小厮笑道:“小的是奇芳阁的七童。白女人感念二位公子挺身互助,派小的送这一缄。”说着递过一封信。
一进门,好一个高雅的天井。满园芳香花草,乌黑粉璧的墙角下一丛翠竹掩着口石井,青石井沿镫亮,沿墙稀稀落落散种着桃树梨树,一株圆顶金桂傲踞庭中,桂树后三间青砖瓦房,阔朗敞亮。
半晌,白烟玉拭了拭眼泪,笑道:“瞧我,本日得见陈公子,真是欢畅事。如何倒伤感起来?”
三月会试发榜,所取五十二名贡士全为南边人,是为南榜也称春榜。北方举子以凤阳府学子为首肇事,告发主考官刘三吾和白信蹈“三吾等南人,私其乡”。明太祖亲身查问,命张信等翰林官员复审。
瑈璇有些游移,半晌道:“先考是福建长乐人。”声音有些低。
永乐元年,永乐大帝朱棣改“北平”为“北京”,称“行在”即天子在外时的行都。自此相对于“北京”,金陵帝都也被称为“南京”。
一转出奇芳阁的朱门,瑈璇便笑道:“没想到,展兄技艺这么好。”
说着领两人沿左边一条僻静的小道走进园中,曲盘曲折过了几段回廊,垂垂异香芬郁、沁入襟怀。远远瞥见花丛后一个清幽的小院,月洞门上是“踏香馆”三个字,两扇门虚掩,一株大大的芭蕉遮在一角。
慢拈丝弦,白烟玉缓缓唱道:“梦回故园,燕子重来了。摇床空留痕,木马久无人。罗衣生寒,晨风清峭,思亲已魂销。恨落花,偏似旧时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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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奇芳一品
白烟玉忍了好久的眼泪噗地跌落:“好!我祝公子蟾宫折桂,马到胜利。但有烟玉能做的,誓死互助。若能洗先父委曲,烟玉甘心以死相报。”
七童大喜:“那么恭候二位台端。”说着躬身一礼,跑归去报信了。
俄然身后仓促脚步声响,有人叫:“二位公子等等!”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偏生这几人不体味天子用心,复审成果保持原榜。张信向朱元璋禀告南北考生确切相差差异,以为以文章定好坏是科举常例,不该有地区照顾。
展基惊奇:“你去过教坊?”
白烟玉”,另有几块小些的银字牌“奇芳一品
瑈璇猎奇:“听闻现在是天子陛下亲驻北京征蒙古?”
瑈璇仍旧垂首,半晌轻声说道:“恰是先考。”竟有些哽咽。
白烟玉怔了怔,瑈璇才想起本身是个“公子”,如何如许随便就握女子的手?粉饰着松了手,不安地看了眼展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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