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汉王[第2页/共4页]

碧波含笑伴清咏，脂香追乐慕华姿。

瑈璇鼓掌道：“这个好，连我都听得出分歧。前人云‘弹欲断弦，按如入木’，是不是就是这个意义？”

甘棠瑈璇对望一眼，汉王本日干吗？连连考校，思疑我们状元榜眼吗？

甘棠老诚恳实地答道：“是微臣在向白女人学琴，惊扰王爷，王爷恕罪！”

瑈璇识得是名曲《渔樵问答》，赞美青山绿水的隐逸糊口，超脱萧洒又安闲无羁，对承平乱世天然是恭维。

但不管如何，娶别人，绝对不可。

甘棠也心叫不好。自初识白烟玉，一颗心念念只在她一人身上。但是少年人初知好色而慕少艾，竟不知如何是好。常日豪放风雅的甘棠，见到白烟玉不是特别客气就是心慌意乱，乃至手足无措。且见到白烟玉仿佛和瑈璇还更亲热些，心中更常常忐忑。

瑈璇答道：“家母客籍姑苏吴县，现居故乡。微臣劝过多次，家母不肯进京。”

“千载得失是非，尽付渔樵一话”

白烟玉含笑道：“琴者，心也。诸音之轻者，业属乎情；诸音之重者，乃繇乎气。情至而轻，气至而重，性当然也。第指有重轻，则声有高低；而幽微以后，理宜发扬。倘若指势太猛，则露杀伐之响；气盈胸臆，则出刚暴之声。”

汉王率先喝采：“好！公然好曲！千载得失是非，尽付渔樵一话。韩翰林技艺不凡！”

“翠竹绿杨竹荫垂，微风入坐展幽思。

笔墨纸砚已经摆好，二人只好走上前。都是才子，做首小诗当然是手到擒来，瑈璇走到案前已经拟好，提笔一挥而就。

出人料想，朱瞻壑站在船头相迎，并未多理白烟玉，反而对甘棠瑈璇好生客气：“陈状元，韩榜眼”满口不断，又尊敬又亲热。

瑈璇望着窗外，沉醉在这画中；汉王也仿佛在聆听乐曲，不再说话。汉王世子朱瞻壑，望着三个客人，饶有兴趣的模样。

画舫缓缓驶走，甘棠松了口气，惊奇道：“汉王本日倒象专门考我们似的。”瑈璇靠在椅背上，揉着下颌：“这么端着说了半天，可累坏了，下巴都感觉酸。甘棠你真是好样的。”

汉王接过看时，写的是：

二人摸不着脑筋，汉王世子只远远见过，素无来往更无友情，点头之交都算不上，这为的是哪般？只好更加客气行礼，三小我作揖打拱酬酢了半日。

汉王浅笑捻须，非常赏识。奏到渔樵问话之时，白烟玉的箫声呜呜响起，烘托着琴声却又毫不喧兵夺主，婉转环绕调子遏云，委宛生妍纡徐合节。瑈璇晓得白烟玉技艺高超，倒没想到一高至此，心中悄悄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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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顺手抚了几下：“这是甘公子的琴声”，又拨了几下：“最好如许，练指养气，抚下求重抵轻出之法，弦上自有高朗纯粹之音。”几人叫惯了甘棠，明知他姓韩，还是改不过来。

实在是一个夸姣的傍晚。

春日的秦淮河，碧波轻漾，冷风微拂。

大厅正中，踞坐着一名王爷，看起来四十岁摆布，深紫蟒袍玄色王冠，桀骜中带着倨傲，目光炯炯，俯视着三人。

歌乐半在夫子前，千古风骚论乌衣。”

不由奖饰：“陈翰林才情敏捷，堪比曹子建！”顺手递给朱瞻壑。

甘棠谦逊道：“王爷过奖。微臣班门弄斧，王爷见笑了。”

汉王微微点头：“叶落归根，老年人道喜故里，也是常事。”说着又对二人道：“二位今科夺魁，名扬天下。本日良辰美景，赋诗一首如何？”

策马摇扇河边望，半是激昂半慷慨。”

瑈璇第一个沉不住气，起家望去。东首驶来一艘极大的画舫，广大的秦淮河面竟要占了近一半。雕梁画栋金碧光辉，船头船尾遍及侍卫内监宫女仆妇。看这架式，比天子出游还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