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汉王[第1页/共4页]

甘棠老诚恳实地答道：“是微臣在向白女人学琴，惊扰王爷，王爷恕罪！”

但是内心也晓得，是了不起的。天子只要三个儿子，对太子倒并未几喜好，反而因汉王朱高煦在靖难时屡立大功，对其宠任非常。分藩多年，先是云南后是青州，汉王都赖着不肯去，天子也不闻不问。汉王在都城的权势，说是仅此于天子，也不为过。

甘棠瞪瑈璇一眼，回身含笑问白烟玉：“白女人但是想起甚么？”

进入厅中，画舫极其阔大高敞，河风自两侧窗牖穿堂而过，令民气旷神怡。瑈璇深吸一口气，不由浅笑。甘棠是一贯的端方沉毅；白烟玉垂首无言，肃立不动。

甘棠瑈璇进京师翰林院大半年，还没见过汉王，两人仓猝跪下施礼，白烟玉跟在二人身后，也跪下了。

汉王身后是一张庞大的三折紫檀屏风，婉转的乐曲声中，瑈璇听到悉悉簌簌的衣袂声脚步声，仿佛很多人到了屏风后。接着瑈璇就感遭到了无数目光打量，望着本身和甘棠。莫非是汉王府的女眷？但是不看白烟玉，看本身和甘棠何为？

碧波含笑伴清咏，脂香追乐慕华姿。

屏风后仿佛又是一阵笑声，朱瞻壑持续含笑看着瑈璇，很有兴味。

这时甘棠也写好，呈给汉王。倒是：

“扑哧”一声，屏风后一个女子忍不住笑出来，声音甚是稚嫩。朱瞻壑也掌不住笑起来，望着瑈璇。

落日照在轻舟的土布顶棚，一片橙红。划子四周并无遮拦，舟中铺着竹簟，干净高雅。

瑈璇没精打采地：“圣上说是太祖定案，态度很果断。太孙试着问了两次，都不成。”

张望间，大船上扔过缆绳套住小舟，搭上船板，几名侍卫过来相邀。三人无法，只好陪侍卫上了画舫。

瑈璇第一个沉不住气，起家望去。东首驶来一艘极大的画舫，广大的秦淮河面竟要占了近一半。雕梁画栋金碧光辉，船头船尾遍及侍卫内监宫女仆妇。看这架式，比天子出游还气度。

朱瞻壑是朱瞻基的堂弟，只小几个月。一身宗室王爷的打扮，白缎锦衣束发金冠白玉版带，显得长身玉立英姿勃发，相称的招摇。长得约莫象母亲，面相有些薄弱，秀眉细目倒有些似南边人。固然笑容满面，但是掩不住夙来的倨傲，望着瑈璇，眼中闪过奇特的神采。

瑈璇一听就头大，悔怨道：“这可糟了！早知刚才作首打油诗！ ”回想汉王的态度，屏风后的笑声，白烟玉猜的应当不错。只是，朱瞻壑目光含混，又为的甚么？想起他那如有深意的目光，瑈璇浑身不安闲。

晴日偏觉新水长，暖风已卷重云开。

汉王微微点头：“叶落归根，老年人道喜故里，也是常事。”说着又对二人道：“二位今科夺魁，名扬天下。本日良辰美景，赋诗一首如何？”

瑈璇望着窗外，沉醉在这画中；汉王也仿佛在聆听乐曲，不再说话。汉王世子朱瞻壑，望着三个客人，饶有兴趣的模样。

甘棠也心叫不好。自初识白烟玉，一颗心念念只在她一人身上。但是少年人初知好色而慕少艾，竟不知如何是好。常日豪放风雅的甘棠，见到白烟玉不是特别客气就是心慌意乱，乃至手足无措。且见到白烟玉仿佛和瑈璇还更亲热些，心中更常常忐忑。

不由奖饰：“陈翰林才情敏捷，堪比曹子建！”顺手递给朱瞻壑。

瑈璇答道：“家母客籍姑苏吴县，现居故乡。微臣劝过多次，家母不肯进京。”

歌乐半在夫子前，千古风骚论乌衣。”

汉王咳嗽两声，把笑声遮过，含笑问瑈璇：“令堂大人当今那边？”

一甲的进士，能够直接进翰林院，二人自顺天府返京便做了翰林院编修。天子一向在北京，京中由太子监国，二人经常靠近太子，算是近臣。又皆幼年，前程可谓无量，这大半年，拉拢的人实在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