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殿堂争论[第1页/共3页]
那御史大夫裴蕴,却在这刻出列,神采不满的说道:“高句丽之征,朝堂以内早已争议多次,早有结论。陛下的出兵诏令,也在大业七年,就已收回。二位莫非是要陛下,自食其言吗?这收回的圣旨,莫非还能收回不成?”
这是他亲眼所见,昔日他任楼烦郡守,曾亲解楼烦一万四千役丁入京,可最后生还者,不敷三成。
各地百姓,特别山东山西与河南一带,早就不堪重负了。
苏威本不同意杨广东征高句丽,可心知这位不爱听人谏言,故而哑忍至今,只是杨广要亲征,苏威是千万不敢同意的。
杨广却微一点头,再问李渊:“叔德你呢?可也觉得徭役沉重?”
不过这些话,李渊倒是千万不敢在杨广面前说的。他凝声思忖了半晌,便凝声回道:“樊尚书之言不假,之前臣主政岐,陇二州之时,官方逃役之事,就屡有产生,近年特别严峻,百姓畏役如虎。不过那高句丽,也是我朝亲信大患,不成不除。
大业七年,朝廷又征发江淮以南民夫及船运黎阳及洛口诸仓米至涿郡,船只相次千馀里,载兵甲及攻取之具,数十万人来往驰道,挤满门路,日夜不断,死者相枕,臭秽盈路。
裴蕴说甚么古之圣君不能及,更是笑话。
兵部尚书段文振手持玉圭,从群臣当中走出:“东莱海口三百艘楼船已全数建成,涿郡粮仓二百座,储粮五百二十万石,另储备各型墨甲七万九千具,箭支一千五百万。涿郡之北,也已齐聚各卫府兵四十五万人,这与我兵部记录,差相仿佛。唯独涿郡行宫一事,在我兵部职责以外。”
他说到此处,又用压迫性的视野扫视殿中,见世人都神采冷静,都无言语。
不过随后,世人就再偶然存眷这位。一句声质明朗,语声铿锵之音,自来众臣以后响起。
“近年徭役确切沉重,可朝廷也免除了统统役丁租赋,作为赔偿。”
杨广听到此处,神采却已非常不虞,他皱着眉头,看向裴蕴:“果然如樊爱卿之言?”
杨广则还是不说话,只微微点头,神采已经不霁。
他身侧一名红袍老者,稍稍游移了半晌,随后也硬着头皮往前踏出一步:“臣苏威附议,自古以来,天子不成轻出,陛下运筹帷幄,遣得力将军前去便可,高句丽不过疥癣之患,不敷为惧,陛下何必立危墙之下?”
大业五年,征吐谷浑;大业六年,陛下南巡,又修江南河。现在各地百姓早已不堪重负,闻役而变色。特别河南山东等地,不但民生凋敝,耕稼失时,田畴多荒。
杨广眉梢微挑,兴趣盎然:“朕意明日起御驾北行,率诸军亲征高句丽。本日调集诸位至此,是为朕北征以后,留守监国一事——”
“是么?”
殿内世人闻言,都毫不料外的,把目光齐齐投向火线的民部尚书樊子盖。
“那么现在,就是万事俱备!”
插言之人,恰是御史大夫裴蕴:
至于那些役丁留下的累累白骨,早被打扫一空。
至今上继位,苏威又曾任尚书右仆射。虽于大业三年因事夺职,可在起伏以后,又得任太常卿、纳言,不但位列选曹五贵之一,更是朝中实际性的宰执,可见爱重。
记得大业元年,光是修建东都与通济渠,就死难百万余人。僵仆而毙者十四五焉,每月载死丁东至城皋,北至河阳,车相望于道。
“正因记得,才要劝谏,所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乍然被点名,李渊只觉头皮发麻,心想这徭役,何止是沉重罢了?只会比樊子盖说的更严峻,
樊子盖手持玉圭,面无神采道:“高句丽距我大隋数千里之遥,间有大洋隔绝,需得跋山渡水,绕道辽东。而雄师远征,悬于境外,凶危莫测。一旦有疫病滋长,又或天灾阻道,臣恐江山动乱。兵法有云,未虑胜,先虑败,臣请陛下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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