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山[第7页/共12页]

东方哈哈一笑：“实不相瞒，我前日占得一卦，确有兵戈之相。只是朝廷已承诺和亲，又怎会出兵。能行兵马之权又敢逆朝廷之意的，唯有习鉴兄了。是以我猜着你来了。今晨紫銮之气出于东山，照入我阶前，我深思这西北一隅能有凤藻龙章之质的也唯有你五王爷，以是专让明姬去平遥镇上给你指路了。”

东方转向承铎，笑道：“舍妹被我娇纵惯了，无礼之处，还请王爷担待她些。”

承铎慢条斯理地说：“我还没说完。这里男人还多是不穿衣服、赤身赤身的。”他第一句本想说“不但不惊骇，反倒研讨上了”。被明姬一抢，他便话锋一转。一旁一个光着上身正扎绷带的兵士听了承铎这句，便嘻嘻地笑。明姬听了那笑，脸“唰”地红了。承铎还没来得及把那“不但不惊骇”接出来，她已经一顿脚，跑了出去。

东方已将碟子移到案上。明姬置好酒，直起家来望着承铎一笑，拿了那托盘下去。

承铎一份份地看着，茶青便装上的织锦回纹反衬着灯火，在他的手腕牵动下，似是打了个卷，一闪而逝。他头发半干，束在脑后，洇湿了肩上贵重的貂绒皮草。承铎看得专注，神采在火光下少了些锋利的豪气，多了点平和沉寂。

他这个愿发得用词谦逊，目标倒是前人从未能及的。承铎收了手，复又笑道：“话已至此，然之兄既熟知边塞之情，何不出山助我？”

过了十余招，他变掌为拳。此次东方不避了，伸开五指抓住他的拳头，今后一让。杨酉林初时只觉这一拳像打在了棉花上，一股力道像石沉大海，随即有股绵绵余力将他一拽，他竟站立不稳，向前踉跄了几步，到底站住了。

承铎见她颇识进退，欣然唤进哲仁叮咛道：“东方先生和明姬蜜斯都是我的高朋，你带明姬蜜斯下去，安排上好的居处。传我的令下去，任何人不得骄易。”

明姬忙做恍然大悟状：“本来如此。”

承铎解掉她仅着的一层单衣，拉了她的手环上本身的颈项，便把她的抽泣和颤抖都归入了怀里。承铎是很少吻女人的，这回倒是个例外；承铎是很少对女人和顺的，这回倒是个例外。

承铎点头：“多谢相告。”

承铎心道：她倒聪明，躲在这里。他直起腰，那乌黑的马儿在原地踢踏腾踊了两下，似是不耐他久站。承铎扯着缰绳在那围栏里兜了一个圈，马儿没有留步，他手一伸将她抓上马背，白马一跃，跳出那围栏，径直向营门奔去。来往的兵士停停止中的事情，侧头看去，承铎已飞普通驰出大营，往东去了。

明姬听他说“小女人”，不自发就想起在平遥大道上遇见他时他那副神情，模糊感觉不妙，便不待他说完，仓猝道：“我不怕的。”

“那如何叫‘也是天子的弟弟’？”

承铎睨他一眼：“大抵也是瞥见这方气象好吧。”

“咔嗒”一声，门从内里翻开，旋出一个红影，恰是本日路上遇见的明姬。明姬一见东方，笑靥一展，唤了声“哥哥”，便三两步走到东方身侧，挽住他的手臂，探出半身来看向承铎，道：“这就是你说的那小我吧？”

承铎又道：“喜好这些花？”

东方笑：“还短长。”

东方看着他，渐渐笑了起来：“既然你这般胸有成竹，那我怎敢置喙。”

承铎拈了一枚去核的枣子吃着：“现在雪深及膝，人马皆陷，他们也要摸清真假，料这两日尚不至有变。”

东方一向肃容听他说话，此时淡淡一笑：“好。我若不助你，再无旁人可助。”

承铎还是笑道：“换一百小我也不敢如许问我，然之兄还真敢问。”

“没重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