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落叶归尘[第1页/共2页]
小老鼠胆量大了一些,伸腿踩了一下球球的尾巴。球球还是没有动。
“坏了,七哥必然出事了。”
怠倦的脸,一身的风尘,空空的行囊。
落满了秋叶的村道上走着一个归家的人。
或许今后,连高亢的唢呐声也听不到了。毕竟朱端工也那是那么大的年纪了。
鼠辈们都镇静起来,一个个涌出去,先是摸索着咬一口球球的尾巴,然后见它没有动,就狠命地咬起来。
七老夫死了,没有人领头唱号子了。或许今后车车隐士的葬礼,就再也听不到这源自生命,源自血液的雄性歌声了。
满屋子都是老鼠的尸身,满屋子都是飞溅的血腥。
“七哥,七哥。”
吴篾匠就用力打门,大声地喊七老夫。
吴篾匠跑进堂屋里,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那些死里逃生的鼠辈们恐怕下辈子都不想再回到这一间屋子里了。
球球瞥见走出去的吴篾匠,悄悄地叫了一声,眼角滴下一滴泪来。它那顶着一团白毛的脑袋垂了下去,挨着最心疼的爷爷。
秋风吹落了车车山树林里的一片片叶子。黄的叶子,红的叶子,在风里像是飞舞的胡蝶。
秋风起了,秋意凉了,秋叶完工堆了。
七老夫和七老娘的坟边,另有一个小小的石头堆,那是人们安葬的球球。
球球仍旧一动不动。鼠辈们在门口吱吱叫着,给小老鼠助势。
有如许一只狗,人们叫它孝子狗,孝子狗是虔诚的,不是不祥的。
球球锋利的牙齿刺进了黄毛鼠王的肉里,它绝望的嚎叫着。
如许撒着欢的畅享了三天,黄毛鼠王想起球球来了。
吴篾匠直接就把院子门给卸下来了。
躺在地上死去多日的七老夫,一只露在内里的手被啃烂了。
车车山的人再也见不到一身乌黑,头顶白毛像白莲花一样的球球了。但是球球的故事或许会像那些陈腐传播的官方故事一样传播下去。
小老鼠胆量更大了,张嘴咬住了球球的尾巴。球球仍然没有动。
完工堆的秋叶,毕竟会腐臭,化作灰尘。
如此的来去数次以后,黄毛鼠王确信球球已经死了。
小老鼠悄悄靠近球球,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球球的尾巴。只扒拉了一下,它就扭头跑开了。
爷爷,球球是好样的。球球把黄毛鼠王咬死了。
球球的尾巴很快就血肉恍惚了。
鼠辈们浩浩大荡气势汹汹地往堂屋里走去。走到门口,一个个又都萎缩着,谁也不敢打头阵。从屋外吹出去的风,吹动了球球头顶的白毛。鼠辈们觉得球球要来进犯他们,一个个落荒而逃。
黄毛鼠王就想去找球球完整告终它们的恩仇。
球球都将近被臭晕了,但是它仍然保持着姿式稳定。
听到了有人打门的声音,老母羊跑过来隔着院子门对着吴篾匠拼了老命的叫。
球球忍着痛,尽力保持姿式不动,乃至连呼吸都变得强大得不成查探。它在赌,赌一击必胜的机遇。
鼠辈们都惊呆了,眼睁睁地看着球球咬断了黄毛鼠王的腿,咬碎了它的头。
(全文完)
鼠辈们终因而过上了神仙一样的日子。它们在粮仓里畅怀的吃,纵情的吃,还不断地往洞里搬东西。
死狗,早就该死了!
厥后,它们都懒得往洞里搬了。这粮仓就是它们的地盘了,何必还吃力地搬来搬去。
那只老母羊已经吃光了墙上的花生藤,连院子里的杂草也被它吃光了。
七老夫和七老娘葬在了一起。生同床,死同穴,这是对他们婚姻和感情最好的归宿。
它闪电一样的扑向那些发楞的鼠辈,牙齿毫不客气的咬进他们的血肉里。
七老夫的葬礼办得很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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