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救风尘[第2页/共4页]

柳三娘和杨氏怕精华天真不晓世事，把真珠姬故事掰碎了说把精华听：阿谁妊妇必是真珠姬无疑。她沦落在外做妾还罢了。为倡数年，生的又美，漂过她的朱紫不在少数，不见得都不晓得她的实在身份。人间女子最贱不过为倡，为了宗室脸面，她家人决不会认她。便是她兄长问她孩子的爹爹是谁，只怕也是存了灭口的心机。至于真珠姬是真难产还是假难产，就只要天晓得了。世风如此，非一二人之力能够变动，私奔离家出走甚么的，多数不会有好了局。女孩儿们便是极有福分投胎到那等至心疼爱女儿的人家，安得夫家也能似父母嫡亲普通心疼你？以是女孩儿行事需求自负，有所为有所不为。

马车里边的表妹悄悄嗯了一声，又感喟着说：“真像啊。”

精华皱眉想了好久，感觉萧明这小我不达目地决不干休，脸皮又厚又能忍，就似五姨说的，这小我内心所图必然极大。他从杭州到富春又到金陵，不就是为了一个向上的机遇么？如果让他晓得潘晓霜的实在身份，他是会如何做？他如果实诚君子，也做不出买妓送人的事了。萧明或者不晓得潘晓霜对谁最有效，但是他必定以为潘晓霜在他手里他的好处最大。他晓得了本相必会令大家去都城探听动静，他的人再快也没得柳家的信鸽快，她这里令人送信到都城去报信，赵恒天然会应对，便是世子想针对他，他也能早做筹办。

厥后有传言说真珠姬实在是和恋人私奔，养儿育女如何如何。真珠姬故事在东京传播二十年，极少也赡养了二十来个平话人和七八个梨园子，平话人说的、梨园子演的真珠姬故事自是花团锦簇花好月圆，都城哪年都有一两个二愣子学真珠姬和人私奔的。

偶遇王家二娘子，实是不测之喜，再看吴媚儿好似和王家二娘子熟谙，真是不测中的不测。如果还能和柳家搭上线，自是比去陌生的天长重新开端来的轻易。萧明拍拍吴媚儿的肩，轻声唤她回车上去，就问她如何认得王家二娘子。

萧明看个吴媚儿说话时提到王家二娘子的口气甚是轻视，便猜她这是在给他下套儿。北里里出来的女子，又有几个是诚恳的。他另有效她处，何必揭露，明公子哈哈一笑道：“王家二娘子是多么身份，你又是多么身份，她岂是能认得你的。媚儿，你就莫往自家脸上贴金了。”

头两个月潘晓霜说甚么人都不信她，妈妈又打的短长，早已不敢和人说她出身。萧明再三劝说，潘晓霜心道便拿他试一试王精华也好，如果能让王精华漏了口风实是比她自家说一万句她是潘太师之女来的有效。如果这个有钱的傻子信她一二分，她便离开苦海有望，便道：“奴说了公子必说奴是哄你的，公子如果想晓得奴的秘闻，不如先去问问那位王家二娘子，看她如何说话？”

精华叹一口气，看向车窗外。她的马车虽是停在道旁，四下里围着七八个管家，外人等闲不得靠近。萧明在一边站住也有好半日，柳一丁说话客气，但是拦着路不准他过来，他正望着表妹的马车忧愁呢。

柳三娘演说真珠姬故事的时候，虽是教女儿，也是敲打使女们――若不是使女们暗中互助，日夜身边都有十来个侍从的蜜斯能翻墙夜奔莫名走失？

萧明甚是判定，和表妹寒喧几句请辞，归去就把潘晓霜搂在怀里亲热了一番，才问：“媚儿，你本来但是姓潘，闺名叫晓霜。”

精华微微点头，道：“不消说，我内心稀有。”

这个真珠姬呢，原是前朝宗室之女，因为生得仙颜非常，前朝天子曾以真珠赞她，宗室都喊她真珠姬，乃至于本名都无人提她。真珠姬十六七岁的时候上元灯会出游，不晓得如何就丢了。宗室之女在天子眼皮底下丢了，多么丢人！真珠姬家里起先不敢张扬，四下里令人寻觅，厥后闹的动静大了捅到天子面前，天子大怒，把都城差未几都翻了个底朝天，找了三四个月都没有把真珠姬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