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烤鱼[第1页/共3页]
当然,这事也就李清漪能当作裕王的面说,换了旁人少不得要惹得裕王恼羞成怒。他到底没有活力,收敛了面上神采,顺手拿起扇子扇了扇炉子的火,转开话题问她:“有鱼吗?烤鱼配酒倒也不错。”
仲春里,倭寇来犯,姑苏、松江等地前后失守,连连败退,官兵战死者不堪其数,百姓流血成河。天子大发雷霆,连一贯深受宠任的严首辅都被劈脸盖脸的骂了一顿。
他便好似那风里的伶仃瘦竹,随风摇摆,宁折不弯。
裕王府和严家的干系本就不大好,颠末杨继盛那过后,裕王府高低也都提了一颗心,谨慎谨慎不敢叫人抓着把柄。恰好严家那头还不肯放过裕王,严世藩特地让户部扣着裕王的岁赐。最后还是高拱亲身出马,让府上凑了一千五百两,拉下脸送去严府,方才让严家那头松了手。
现在,裕王和李清漪的话题再也不但仅范围于赏梅喝酒这般风花雪月之事,偶然会那些时势或是朝事拿出来讲。他是真的把李清漪当作阿谁能够完整信赖,与他一同分享存亡荣辱的那小我。
李清漪心中亦是暗叹,面上稳定的把茶水推给裕王,安慰了一句:“不说这个了,当今都不是我们管得了的,还是喝茶吧。常听人说‘试将梁院雪,煎动建溪春’,今儿用的是客岁梅花上采的雪水,埋在树下几个月,我自个儿都不舍得吃呢,你来了才叫挖出了。且尝尝。”
并且,这一年也的确是多难之年。
过了些光阴,朝中终究还是选定了总督人选,天子提了南京兵部尚书张经兼右副都御史,“总督六省军务,专事剿倭”。
他们二人正在树下的石桌对坐,东风裁出细细的柳条,吹得满庭花草之香,春/光融融。裕王面貌漂亮,坐在其间经常有翠绿的柳叶落在肩头,风韵卓绝,只是说到一个“斩”字之时倒是端肃神容,如同利剑出鞘普通令人寂然,平增杀气。
这位赵侍郎并非别人,就是李清漪当初在外祖黄家催债的贩子混子嘴里听过的那位赵侍郎赵文华。此人拜了个姓严的寄父,的确如有神助,日子更加津润。当今借着祭海神的名义,被派往江南督察沿水兵务。传闻他在江南横征暴敛,采集了很多东西送去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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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漪面上的笑意却又逼真了几分,她看着裕王,黛眉微弯:“殿下真知灼见。我是不晓得甚么大事理,只是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最要紧的还是看能不能抓着老鼠。朝中那些死呆板抱着书册教条不肯服软,刻苦的却还是南边那些百姓。”
李清漪笑接了他的酒,让如英架了炉子,一边问:“酒还是热了再喝吧?”一边说,“我传闻上任不久的浙江巡按监察御史胡大人也是个无能的,很能打?”
李清漪想着也感觉有些嘴馋,正要转头去叮咛几句,忽见裕王府的那几个带刀守在外头的侍卫仓猝跑来,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声音降落,像是要咳出血一样的沙哑:“殿下,大同垂危。”
此事以后,严世蕃又有了新的对劲之处,到处说给旁人听:“天子之子且如此,那个敢不送银?”
王直此人真名乃是汪直,本是做些海上买卖的买卖,厥后因海禁渐严,便又做起了海盗,纠结人马占了萨摩洲(日本)的松津浦,自称徽王,实乃此时的海上霸主。但此人对于朝廷倒也心存希冀,所作所为不过是“威胁官府,开港通市”。故而,朝中总有争议,有人感觉‘王直可用,能够招安’;也有人则是抱着“主谋之贼能够招安,首恶之贼决不成招安”之论,不肯让步。
夙来不体贴这个的裕王都听闻此事,上山来时与李清漪提了几句:“南边传闻乱得很,连连打了几个败仗,父皇都气得发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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