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茅焦解衣谏秦王李牧坚壁却桓伕[第2页/共5页]
茅焦来至阙下,伏尸大喊曰:“臣齐客茅焦,愿上谏大王!”秦王使内侍出问曰:“客所谏者何事?得无涉王太后语耶?”茅焦曰:“臣正为此而来。”内侍还报曰:“客果为太后事来谏也。”秦王曰:“汝可指阙下积尸告之。”内侍谓茅焦曰:“客不见阙下死人累累耶?何不畏死如果!”茅焦曰:“臣闻天有二十八宿,出世于地,则为君子。今死者已有二十七人矣,尚缺其一,臣以是来者,欲满其数耳。古圣贤那个不死,臣又何畏哉?”内侍复还报。秦王大怒曰:“狂夫故犯吾禁!”顾摆布:“炊镬汤于庭,当生煮之。彼安得全尸阙下,为二十七人满数乎?”因而秦王按剑而坐,龙眉倒竖,口中沫出,肝火勃勃不成遏,连呼:“召狂夫来就烹!”
时王敖犹在赵,谓郭开曰:“子不忧赵亡耶?何不劝王召廉颇也?”郭开曰:“赵之存亡,一国事也。若廉颇,独我之仇,岂可使复来赵国?”王敖知其有为国之心,复探之曰:“万一赵亡,君将焉往?”郭开曰:“吾将于齐楚之间,择一国而寄身焉。”王敖曰:“秦有兼并天下之势,齐楚犹赵魏也。为君计,不如寄身于秦。秦王恢廓漂亮,屈己下贤,于人无所不容。”郭开曰:“子魏人,何故知秦王之深也。”王敖曰:“某之师尉缭子,见为秦太尉,某亦仕秦为大夫。秦王知君能得赵权,故命某交欢于子,所奉黄金,实秦王之赠也。若赵亡,君必来秦,当以上卿授子。赵之美田宅,惟君所欲。”郭开曰:“足下果肯相荐,倘有见谕,无不阿谀。”王敖复以黄金七千斤,付开曰:“秦王以万金见托,欲交结赵国将相,今尽以付君,后有事,当相求也。”郭开大喜曰:“开受秦王厚赠,若不消心图报,即非人类。”王敖乃辞郭开归秦,以所余金四万斤反命曰:“臣以一万金了郭开,以一郭开了赵也。”秦王知赵不消廉颇,更催桓伕进兵。赵悼襄王恐忧,一疾而薨。
君何功于秦,而封户十万?君何亲于秦,而号称尚父?秦之施于君者厚矣!嫪毐之逆,由君始之,寡人不忍加诛,听君就国。君不自悔祸,又与诸侯使者交通,非寡人以是宽君之意也。其与家眷徙居蜀郡,以郫之一城,为君终老。
秦王览其书,大悟,遂除逐客之令,令人驰车往追李斯,及于骊山之下。斯乃还入咸阳,秦王命复其官,任用如初。
秦王一日与李斯议事,夸韩非之才,惜其已死。李斯乃进曰:“臣举一人,姓尉名缭,大梁人也,深通兵法,其才胜韩非十倍。”秦王曰:“其人安在?”李斯曰:“今在咸阳。然其人自大甚高,不成以臣礼屈也。”秦王乃以宾礼召之。尉缭见秦王,长揖不拜。秦王答礼,置之上座,呼为先生。尉缭因进说曰:“夫各国之于强秦,譬犹郡县也,散则易尽,合则难攻。夫三晋合而智伯亡,五国合而齐湣走。大王不成不虑。”秦王曰:“欲使散而不复合,先生存将安出?”尉缭对曰:“今国度之计,皆决于豪臣,豪臣岂尽忠智,不过量得财物为乐耳。大王勿爱府库之藏,厚赂其豪臣,以乱其谋,不过亡三十万金,而诸侯可尽。”秦王大悦,尊尉缭为上客,与之抗礼,衣服饮食,尽与己同,不时造其馆,长跪就教。尉缭曰:“吾细察秦王为人,丰准长目,鹘膺豺声,中怀虎狼之心,残刻少恩,用人时轻为人屈,不消亦轻弃人。今天下未一,故不吝屈身于布衣,若得志,天下皆为鱼肉矣!”一夕,不辞而去。馆吏急报秦王。秦王如失臂手,遣轺车四出追还,与之发誓,拜为太尉,主兵事。其弟子皆拜大夫。因而大出内帑款项,分遣来宾使者,驰驱各国,视其宠臣用事者,即厚赂之,探其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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