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宋庄公贪赂搆兵郑祭足杀婿逐主[第1页/共5页]
一日,游于后圃,止有大夫雍纠相从。厉公见飞鸟翔鸣,凄但是叹。雍纠进曰:“当此春光融和,百鸟莫不对劲。主公贵为诸侯,似有不乐之色,何也?”厉公曰:“百鸟飞鸣自在,全不受制于人。寡人反不如鸟,是以不乐。”雍纠曰:“主公所虑,难道秉钧之人耶?”厉公嘿然。雍纠又曰:“吾闻‘君犹父也,臣犹子也。’子不能为父分忧,即为不孝;臣不能为君排难,即为不忠。倘主公不以纠为不肖,有事相委,不敢不竭死力!”厉公屏去摆布,谓雍纠曰:“卿非仲之爱婿乎?”纠曰:“婿则有之,爱则未也。纠之婚于祭氏,实出宋君所迫,非祭足本心。足每言及旧君,犹有迷恋之心,但畏宋不敢改图耳。”厉公曰:“卿能杀仲,吾以卿代之,但不知计将安出?”雍纠曰:“今东郊被宋兵残破,民居未复。主公明日命司徒修整廛舍,却教祭足赍粟帛往彼安抚住民,臣当于东郊设享,以毒酒毒之。”厉公曰:“寡人委命于卿,卿当细心。”
明欺强大恣贪谋,只道孤城瞬息收。他国未亡我已败,令人千载笑齐侯。
宋军方到,喘气不决,却被鲁郑各遣一军抵触前来。宋军不能立营,亦大败而去。各国清算残兵,分头返国。齐侯回顾纪城,誓曰:“有我无纪,有纪无我,决不两存也!”纪侯驱逐鲁郑二君入城,设享接待,军士皆重加赏犒。嬴季进曰:“齐兵得胜,恨纪愈深。今两君在堂,愿求保全之策!”鲁侯曰:“今未可也,当徐图之。”次日,纪侯远送出城三十里,垂泪而别。
祭氏果先一日回至父家,问其母曰:“父与夫二者孰亲?”其母曰:“皆亲。”又问:“二者亲情孰甚?”其母曰:“父甚于夫。”祭氏曰:“何也?”其母曰:“未嫁之女,夫无定而父有定,已嫁之女,有再嫁而无再生。夫合于人,父合于天,夫安得比于父哉!”其母虽则偶然之言,却点醒了祭氏故意之听,遂双眼堕泪曰:“吾本日为父,不能复顾夫矣!”遂以雍纠之谋,告密其母。其母大惊,转告于祭足。祭足曰:“汝等勿言,临时吾自能处罚。”至期,祭足使亲信强沖,带懦夫十余人,埋没利刃跟从。再命公子阏率家甲百余,郊野策应防变。祭足行至东郊,雍纠半路迎迓,设享甚丰。祭足曰:“国事驰驱,礼之当然,何劳大享。”雍纠曰:“郊野秋色可娱,聊具一酌节劳耳。”言讫,满斟大觥,跪于祭足之前,满脸笑容,口称百寿。祭足假作相搀,先将右手握纠之臂,左手接杯浇地,火光迸裂。遂大喝曰:“匹夫何敢弄吾!”叱摆布:“为我脱手。”强沖与众懦夫一拥而上,擒雍纠缚而斩之,以其尸弃于周池。厉公伏有甲士在于郊野,帮忙雍纠做事。早被公子阏搜着,杀得七零八落。厉公闻之,大惊曰:“祭仲不吾容也!”乃出走蔡国。后有人言及雍纠告诉祭氏,乃至祭足预作筹办。厉公乃叹曰:“国度大事,谋及妇人,其死宜矣!”
再说鲁侯与郑伯在营中,正商讨攻宋之策,忽报:“纪国有人垂危。”鲁侯召见,呈上国书,内言:“齐兵攻纪至急,亡在朝夕。乞念婚姻世好,以一旅拔之水火。”鲁桓公大惊,谓郑伯曰:“纪君垂危,孤不得不救。宋城亦未可猝拔,不如撤兵。量宋公亦不敢复来索赂矣。”郑厉公曰:“君既移兵救纪,寡人亦愿悉率敝赋以从。”鲁侯大喜,立即传令拔寨,齐望纪国进发。鲁侯先行三十里,郑伯引军断后。宋国先得了公子游覆信,后知敌营挪动,恐别有诱兵之计,不来追逐,只遣谍远探。回报:“敌兵尽已出境,果往纪国。”方才放心。太宰华督奏曰:“齐既许助攻郑,我国亦当助其攻纪。”南宫长万曰:“臣愿往。”宋公出兵车二百乘,仍命猛获为前锋,星夜前来助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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