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1页/共3页]
帝梓元七岁那年在靖安侯府题字,从书房门口摔下,脚上受了伤,即便是请了宫中最好的太医,脚踝上仍然留下一道半寸的疤,为了这件事,他受嘉宁帝怒斥,在侯府照顾了帝梓元整整旬日。
韩烨点头,没有多谈,氛围有些沉默,他朝桌上瞥了一眼,“这是……”
说完大步拜别,也不扭捏。
太后坐得笔挺,垂眼,“你应当猜到了,是十年前的一些旧事,忠义侯府如果倒了,这些事就掩不住了。”
“不过,太后确切饱读诗书,陛下的发蒙之师便是太后。”右相回想过往,不免带了抹欣然。
帝承恩见他面色有异,道:“这是这些年陛下送到泰山的物件,我回京的时候,一齐带了返来。”
“无事,我想起另有些公事要措置,他日再来看你。”韩烨起家,仓促朝外走去。
韩烨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暖和,这还是她住进东宫后韩烨第一次来沅水阁,帝承恩心底酸涩,行了一礼回:“得殿下顾虑,我统统安好。”
嘉宁帝神情微有不忍,叹道:“母后,但是有事瞒了儿子?”
右相抓了抓胡子,“听闻当年韩家老族长为宗子择嫡妻,选中郑家的蜜斯是因其知书达理,温婉和婉,贤德之名天下知,怕是太祖临至驾崩,都觉得太后的性子便是这般了。”
任安乐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这两日窝在府里翻看古书,才知大靖建国实在不易,只是别史中对太祖提及过少,相爷历经两朝,可否说说太祖和太后立国时的景象?”
“得相爷相教,是安乐的福分。”
“母后,功不抵过。”嘉宁帝打断太后,淡淡道:“朕晓得昨晚忠义侯入宫求了母后,母后如果看在当年恩德上不忍心,不如去泰山避一避,眼不见为净。”
“我听父亲说过,他入府时陛下已经识字,是太后亲身所教,陛下与太后母子豪情深厚,连笔迹也几近一模一样,只是厥后陛下位重,为防故意人以此做文章,太后已经好久未曾动过笔,也只要当年入府教过陛下的家父才晓得此事。”
“就事论事。”右相非常凝神,神情慎重起来,“太后出世北方大族郑家,自小熟知经纶,又有建安侯府的外戚之力为其护航,有此才气不敷为奇,不过……恐怕如果太祖活着,也会对太后非常不测。”
诗书传礼,贤德兼备,慈悲天下,短短十二字,便是云夏百姓二十几年对这位太后的传诵之言。
慧德太后这平生,非常有些传奇。
两人一起走进书房,任安乐将一叠书放在窗边木桌上,略有些难堪,“前两日太子训我文墨不通,让我跟相爷多学学,我便寻了几本古史来向相爷就教,相爷可偶然候?”
“母后,忠义侯此次犯的乃是大错,如果保了他,朕如何对满朝文武、西北将士和天下百姓交代?”
任安乐回过神,笑道:“不知太后竟有此赅博之识,一时有些不测,相爷勿怪。”她略一停顿,然后道:“刚才听相爷所言,帝氏一族于我大靖有大功,如果当年禅让天下的是韩家,不知现在的天下会是何种风景?”
“太子殿下?”沅水阁,帝承恩坐于桌前练字,俄然听到心雨的惊呼,眉梢一喜,搁下笔,朝门口迎去,韩烨着一身月白冠服,恰好走进。
“殿下,如何了?”帝承恩被盯得心底发憷,轻声开口。
“朕会保下他的嫡子和古昭仪肚子里的龙种,只要他肯安温馨静的领罪,忠义侯府或许还能持续下去。”
“伉俪如果不同心,又怎能初创大靖王朝的乱世,再者我为女子,实在对太后这般母范天下的父老心存猎奇。”任安乐挠了挠头,面上是罕见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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