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页/共4页]
魏谏点头,沉声道:“任大人该晓得钟礼文乃沐王亲信,沐王和左相一贯交好,但面前并非两派之争如此简朴。”
右相既然没有叮咛黄浦插手江南事件,应是另有筹算,此时上门,十之八九和此事有关。
魏谏一怔,眼底暴露对劲之色,意味深长道:“任大民气如明镜,老夫此趟定是不虚。”
“钱大人善金银之名传天下,安乐焉有不知。”任安乐嘲弄,笑得开朗。
“哦,是我父亲,数年前在晋南亡故了。”任安乐摆摆手,声音不知为何俄然有些低,下了石阶,悠悠远去。
“江南吏治败北,若不趁这个机遇,今后只会更难。”韩烨淡淡道。
马车踩过石子路,一阵颠簸,任安乐完整复苏过来,回转头,墨黑的眸子子转了转,看着车内另一端丰神俊朗一派安然的太子爷,足足半响后,才睁大眼恬不知耻来了一句。
任安乐摆手:“钱大人言重,大人自入户部以来国库充分,户部尚书之位乃众望所归。”
“相爷言重,只怕安乐难负重担。”任安乐笑道,两派排挤,干她何事?
这一前一后两条动静,相隔不过半日,也让几近沉默的朝廷俄然暴动起来,说沐天府知府守灾情不报吧,恰好动静还就来了,说其无罪吧,却迟得在十今后才送入京师,乃至是在避祸而来的百姓以后。
“那里那里,哎,本官刚上任,江南便出了如此大事,实在渎职。”
“哦?谁?”
当年朝堂上为帝家讨情的大臣很多,多被嘉宁帝诛杀,唯有这个方道洪,实乃兵器水利之鬼才,嘉宁帝不舍,这才将其贬谪南疆,眼不见为净,哪想十年后竟会有报酬其请复,若上书者不是右相,这道奏折恐怕早被嘉宁帝踹到桌子底去了。
“这叫歪打正着,看来老头子教我常日里多攒福荫倒也没错。”任安乐笑道。
“正因儿臣为一国储君,才更应事必躬亲,父皇年青时也曾血染疆场,我又怎可贪恐怕死,堕了韩家男儿的血性。”
任安乐嘴角噙笑,话音落地,然后对劲地瞥见――刚才还迟疑意满的老丞相生硬的神采和凝在脸上的笑容。
任府,刚入府门,长青便迎上前来,“蜜斯,有高朋拜访。”
钱广进瞅着任安乐有几分至心谢意:“本官得以晋升全耐大人在科举舞弊案上秉公而断,早该向任大人伸谢。”
温朔点头,“也是,方道洪虽有大才,当初也曾为帝家进言,若非此次江南决堤,恐怕一世都难以起复。幸亏任大人会和殿下同去,听闻她武功甚好,应是可保殿下安然无忧。”
重阳门下还淌着暗红的血渍,奄奄一息的告御状灾黎被抬进了大理寺,从他身上搜出的千人联名状纸惊起三千浪,将波澜不惊的大靖朝堂完整搅成了一滩浑水。
“那里,是我任府蓬荜生辉。”说话间,任安乐朝右相拱手,坐定,“魏相但是为了江南水患一事而来?”
可恰好,这是究竟。
方道洪,太祖三年进士,云夏驰名的水利大师,善治河道,十年前帝家谋逆后为其讨情,被大怒的嘉宁帝免除工部尚书之职,举家贬谪南疆。
黄浦面色有些游移,道:“此事相爷未曾叮咛,夺职钟礼文和诸官之事,乃是我们自行商讨。”
任安乐活了十八载,头一遭从别人嘴里闻声评她‘心慈’二字,且说这话的又是一国宰辅。顿时老脸一红,为可贵连连摆手,见老相爷殷切相望,磨磨唧唧搓动手点下了头。
“钟礼文是沐王的亲信,江南众官又多投下沐王座下,此事若究查,沐王爷一派定会伤了元气,难怪会吵成如许。”
嘴角含笑,开朗声音便至:“未知右相前来,安乐有失远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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