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页/共3页]

铭恩出去添茶的时候，皇上唤了一声：“昨日如何没说？”

君婼在梅林中废墟旁那块石头上坐下来，心中虽委曲，还是想着要给皇太后最后一击，让她分开东都，不要再欺负人，不要再难堪皇上。

君婼叹口气，指指前面一棵大树，咬了唇再不说话。

君婼抱了衣衫鞋子，疾步往外冲去，心中又酸又疼，闷闷回到沉香阁，趴在榻上又委曲又悲伤，就算是昔日陌生，皇上也只是冷酷疏离，从未象本日这般疾言厉色。

皇上手中笔顿了一下，抬眸看向铭恩，铭恩盖上金猊过来奉了茶：“皇上，那些大小不一的衣衫鞋袜都是织云坊买来的，并非皇太后亲手所做。”

本日早朝的时候很短，最后上奏的是礼部尚书，皇上听了头两句，不耐烦说道，“不过繁文缛节例行公事，与宰辅筹议后，呈奏折上来，不消当堂上奏。”看一眼殿中臣工，“既无本再奏，退朝。”

她如何试香的？朕夜里梦游，她可陪在身边？朕做恶梦的时候，是不是她握着朕的手？朕从恶梦中摆脱安眠的时候，是不是她陪在身边？是以朕梦游好了今后，老是感觉她的体香莫名熟谙，老是不自禁想要去寻求梦中那一缕香，才会在后宫不断与她偶遇。

摆脱皇上的手，掩了衣衿翻个身，脸埋在枕间，心中一阵阵犯疼，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君婼唤一声皇上，皇太后又是一声长号，皇上温言唤着母后，只不看君婼。君婼怔怔瞧着皇上，指指衣袍与鞋：“皇上，这些是……”

铭恩不敢再说话，皇上繁忙到半夜，宿在福宁殿，没有回沉香阁。夜里有些翻来覆去，次日早朝前，铭恩状似随便问道：“皇上昨夜里睡得不结壮？”

君婼捂了眼就往前跑，跌跌撞撞几次撞在树干上，拂开皇上欲要相扶的手，眼看又要撞到树干，皇上伸手一捞，抱在怀中觑着她眼，一边谨慎吹着一边说道：“又来探险？也不让朕陪着，傻丫头。”

君婼回过甚，两眼看不清楚，声音和蔼息提示她，是皇上。

宰辅转头瞧一眼几名拿着奏本跃跃欲试没眼色的大臣，忙摆了摆手，铭恩已大喊退朝，皇上没有依铭恩所愿前去沉香阁，回到福宁殿埋头在奏折中。

铭恩低头偷笑，抬开端一本端庄：“早上问皇后殿下可怠倦，皇后殿下笑着点头，皇上睡得好，我就心安。”

进到沉香阁，君婼却不在，说是到后苑去了，皇上去到后苑中兜兜转转，不见君婼人影。坐在石凳上摁着太阳穴，模糊有些头疼，此时满心都是君婼曾为了本身四个日夜不眠不休，本身却因一个枕头对她大发雷霆。

话音刚落，皇上已站起家，大步出了福宁殿，往沉香阁而去，走得急了，小跑步普通，一向觉得，君婼帮他治梦游的香是本就有的，没想到是煎熬了四日四夜试出来的，内心抱怨着铭恩，如何本日才说？

皇上有些烦躁：“皇后前夕一夜没睡，如何不说？”

皇太后停了抽泣，也斜着眼隔着帕子看着君婼，君婼鼻子一酸，他叫我皇后？让我退下？他竟不问启事？低头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折返来，那些罪证得留着，不能让皇太后毁了去。

君婼看着他，她骗你的，非是这一桩，只是，还不能让你晓得。

皇上愣了愣，手指指向铭恩，铭恩未等皇上说话，忙回身向外喊一声：“皇上摆驾垂拱殿。”

君婼扭着身子不睬他，摆脱开接着往前跑。皇上几步追上，一把箍住她腰，哈腰将她扛在肩头，君婼拍打着，让我下来，皇上抿唇不语，扛着她在梅林间沉默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