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1页/共3页]

铭恩不敢再说话，皇上繁忙到半夜，宿在福宁殿，没有回沉香阁。夜里有些翻来覆去，次日早朝前，铭恩状似随便问道：“皇上昨夜里睡得不结壮？”

铭恩心想，还得烧把火才行，揭开金猊换了香笑道：“昔日皇上梦游，公主为了试香，曾四日四夜不眠不休，想来一宵也算不了甚么。”

斑斓跟铭恩比个手势，铭恩会心点头，回到福宁殿，揭开金猊换香，一边换着一边自言自语：“皇后殿下叮咛了，气候渐热，梅花香该换闻思香了，皇后殿下亲手搓的，手都红了。”

铭恩谨慎说道：“不管如何，明显是皇太后有错在先。”

君婼回过甚，两眼看不清楚，声音和蔼息提示她，是皇上。

皇太后停了抽泣，也斜着眼隔着帕子看着君婼，君婼鼻子一酸，他叫我皇后？让我退下？他竟不问启事？低头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折返来，那些罪证得留着，不能让皇太后毁了去。

铭恩出去添茶的时候，皇上唤了一声：“昨日如何没说？”

摆脱皇上的手，掩了衣衿翻个身，脸埋在枕间，心中一阵阵犯疼，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君婼扭着身子不睬他，摆脱开接着往前跑。皇上几步追上，一把箍住她腰，哈腰将她扛在肩头，君婼拍打着，让我下来，皇上抿唇不语，扛着她在梅林间沉默穿行。

回到沉香阁，君婼爬到榻上，背过身面朝里躺着，皇上板着她肩，拿帕子蘸了水，为她擦拭洁净眼睛，坐在君婼身边伸手抚上她肩，君婼躲了畴昔，皇上手搭在她腰间：“朕梦游的时候，回到福宁殿，君婼是不是在一旁陪着朕？”

君婼唤一声皇上，皇太后又是一声长号，皇上温言唤着母后，只不看君婼。君婼怔怔瞧着皇上，指指衣袍与鞋：“皇上，这些是……”

皇上手中笔顿了一下，抬眸看向铭恩，铭恩盖上金猊过来奉了茶：“皇上，那些大小不一的衣衫鞋袜都是织云坊买来的，并非皇太后亲手所做。”

皇太后复哭泣不止，皇上正在安慰皇太后，没看到君婼出去普通。

因一宵没有合眼，胡思乱想着垂垂堕入浑沌，睡了畴昔，眼角有两滴泪滑了下来，皇上站在窗外瞧得清楚，抿了唇回身就走。

君婼捂了眼就往前跑，跌跌撞撞几次撞在树干上，拂开皇上欲要相扶的手，眼看又要撞到树干，皇上伸手一捞，抱在怀中觑着她眼，一边谨慎吹着一边说道：“又来探险？也不让朕陪着，傻丫头。”

皇上抿一下唇：“铭恩没瞧见婼当时的模样，对母后咄咄逼人，轻视嘲弄，连一丝尊敬都没有。她承诺过朕，细心去安慰皇太后，朕没想到，她竟会拿衣袍鞋子逼迫母后，想来是朕对君婼过分放纵，这几日，便先不见她了。”

君婼仍然不说话，皇上一手捉着她双手，一手解了她衣带，君婼挣扎着，皇上说一声，“乖，别动。”俯下身细心验看着她的身子，看着她身上瘀痕，面上又浮起惭愧：“昨夜里弄疼了君婼，今后再不会了，如有再犯，君婼踢我咬我，勿要让我得逞。或者罚朕不能近君婼的身，想罚几日便几日。”

本日早朝的时候很短，最后上奏的是礼部尚书，皇上听了头两句，不耐烦说道，“不过繁文缛节例行公事，与宰辅筹议后，呈奏折上来，不消当堂上奏。”看一眼殿中臣工，“既无本再奏，退朝。”

君婼一把揪住皇上衣袖，埋着脸摇了点头,眼泪众多成河……

君婼看着他，她骗你的，非是这一桩，只是，还不能让你晓得。

“前夕里也是一夜没睡吗？昨夜里朕睡得不好？君婼睡得可结壮？”皇上抚着她肩头问道。

皇上手抚上她后颈，“朕给君婼吟诗吧，妾发初覆额……”停在低头向暗壁处，又一遍一遍循环来去，看君婼还是埋头，笑道，“朕给君婼唱曲子，朝驱牛，出竹扉，平野春深草正肥……”唱了三遍，看君婼还是眉头，笑道，“也没别的本事了，要不吹叶，这就采竹叶去,延福宫有竹林，就是远些，君婼等朕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