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定制[第1页/共3页]

曹娘子捣头应了，待夏颜的身影看不见时，又懒懒惰散坐了归去，对着会商花色的小娘子们砸砸嘴。逛了半天也不见掏荷包子，可见是俩穷鬼。

“我我我，我肚子里都是草。这不实在赶不及了，你就帮我这一回，改明儿再送你一套新书封。”夏颜哼哼了两声，拽了拽他的袖子，半是撒娇半是要求。

夏颜嗯了一声，瞥了眼她嘴角的梦涎没多言，指着正逛店的两个小娘道：“里头两位客人，细心号召着。”

说罢把胶条研碎，用水泡了约一盏茶工夫，才放在小炉子上熬化了。

从日头东升到宵禁时分，欢颜裁缝铺子的火食就没断过，连带着四周店铺的买卖都好了起来。

梅记教坊一炮而红，成了本城最热点的谈资，另有那句脍炙人丁的告白词，也被贩子小儿传唱开来：“身披罗裳衣，对镜露欢颜”。

夏颜把本身画的粗稿展开，何漾见了直皱眉头：“练了这么些日子，你就画出这个来？是谁每天嚼草来着？”

“那些个文会我都推了，左不过是些赏花赋诗的行动，谁耐烦每天作这个？”写好一张大字，何漾举起品鉴起来。

调制好胶便要调色，色块买返来后都磨成了粉，此时拿小勺挖了放在碟子里，用胶和匀了既可。

有一块艾绿的织花缎子入了她的眼，上头记取编号，庚字开首的是从内里织造厂采买返来的。夏颜还记得这块料子，进浅显棉绸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的，因要价极高，只裁了半匹返来，现下正搁在靠墙的多宝格里。

昨日舞的是化蝶，宽袖长裙，沿边绣着一圈彩蝶斑纹，在台上瞧着倒是美轮美奂，可如果穿到实际中来，就有些另类了。

下楼时，老旧的楼梯收回一阵响儿，正在打打盹的曹娘子一个激灵醒了，一下子起猛了有些头晕，扶着柜台缓神儿，夏颜路过期当即腆起笑容：“店主，出门呐？”

来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还做女人打扮，一对粉珍珠花斜斜插在髻间，其他累坠头饰皆无，藕色绣金窄褙非常贴身，模糊可见曼妙曲线，手执一块百蝶穿花绢帕，走起路来摇摆生姿，倒真像那画里的仕女普通。

小白云散了毛，开面也不齐备，石黄、广花都用了个空，何漾看这七零八落的画具实在不像，干脆夺过了她手里的小染：“算了算了，先去替你购置一套像样的器具来。”

夏颜听了这名字，瞳人都大了一圈，翕动了两下嘴，到底把心头的话咽了下去。客人的*可不能随便揭开，她不欲多说，夏颜也不能多言。若她真是苏敬文的相好，这青楼女的身份就实在难堪，若不是，就更不能提这话了。

如许的功德，夏颜天然满口答允，看破着打扮是个不缺钱的，不过身边却没个丫环跟着倒是希奇。

“唐制的纱衣可喜好？修身的格式如何？预算在甚么场合穿？”

“你是怕肚里墨水空了叫人瞧出来是草包罢，”夏颜按例刺了他两句，又想起今儿有求于他，便又放下身材嘻嘻笑了：“我这儿有个图模样画不出来，烦请你搭把手。”

内心已经有了草稿，便铺展开宣纸，研了磨渐渐勾画起来，何如拿着叶筋的手不听使唤，线条画得时粗时细，与她设想中的模样相去甚远，只好丢开笔，削尖了炭条重新画起来，至此她才悔怨没早些提笔练画。

粗粗画了个表面，又衬着了色，便卷好放入细竹筒里，筹算再去磨一磨何漾。

回到家，何漾可贵在家安逸练字，夏颜把手中的布包放下，咦了一声：“可贵你本日没去拜师探友？返来有小一个月了罢，一日日的帖子都没断过。”

一时候还没灵感，她便拿了一本衣料册子翻阅起来，厚厚一本册子上缝了各色巴掌大的裁片，都是夏颜拣了一些存货的料子裁下的，每回没有眉目的时候就拿出来翻翻，也经常能迸现出一些灵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