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赞助[第1页/共3页]
这日替何漾做好了一件新褙子,正拿纱剪修线头,就闻声内里有了响动,从速出了空间,翻开窗户张望。
她的脚尖被水打湿了,手指也泡得发皱,梅廉见了不由加快了脚步:“这很多碗要洗到何时去?就没小我来帮你么?你哥哥也中了举,家里再采买个丫头罢。”
夏颜先问了梅廉教坊的买卖如何,只见他点头苦笑叹道:“本年虽比往年强上很多,可到底还是亏的。”
梅廉到底是历练过的,没当即应了,半是踌躇半是迷惑道:“这发起倒是令民气动,可不知小妹你意欲何为?”
几十个舞姬并吹打班子,另有大小管事并洒扫主子,一百来号人的吃穿用度都是花消,一支舞从编排到演出,除开每日的流水银子,打扮搭景道具都要烧钱。只要那大摆筵席的达官权贵才气请归去演舞,一月里也碰不上三五回,赏下来的银子还不敷补助饭食的。
背面何家二房也驾了一辆驴车,两家子把香烛纸钱并拢到一起,素酒坛子歪在箩筐里洒出了一小半,湿了半框承担,何氏见了一拧芝姐儿的耳朵,骂骂咧咧起来。
梅家教坊的歌舞都是上乘的,常日里达官权贵才气看到的演出,只要一碗茶水钱就能瞧见,这等便宜哪个不想占些。
去牲口场看了一回骡子,选了一头光毛的幼崽,养在了车马行里,每月给一百文的草料钱,待成年了才套车。
夏颜甫一转头,就见何漾靠在院门边,似笑非笑望着他们,也不知在那儿立了多久。
夏颜对这期间买卖人丁是有些冲突的,本身虽是荣幸,却见不得旁人受这苦。若不是赶上何大林,恐怕也早就被人拐了卖了。
“各位客长,梅记教坊初来乍到,多谢您恭维,这第一幕但是首新曲子,保准各位连做梦都没听过。哎哟哟那位客长快把手里的果子放下,咱家歌姬荏弱如风,可经不住您这般恐吓,”逗趣的话一出,引得哄堂大笑,那报幕人作丑般挥了挥手,“当然您如果砸的银子,咱准能接住,”又是一阵轰笑,报幕人清了清嗓子,这才端庄道,“好嘞,还请您赏识歌舞‘欢颜’。”
平常下馆子多是听先儿平话,再奢贵些的就是吹拉弹唱,平头百姓那里见过这等绝色,俱都翘首盼着吹翻开端。偏景福斋吊足了胃口,画册横幅早早挂了出来,却临演出前一刻,那幕帘还遮的严严实实,只要几朵绣花在上头,另有个不知所谓的裁缝铺子名号。
夏颜听了噗嗤一笑,拿指尖抠了抠作痒的鼻头:“不过就这几日忙些,那里能每天如许?我们家人丁简朴,采买丫头何为,白养了一个嚼口呢。”
祖坟上的草荒了一片,坟头也平了,何大林拿铁锹铲了一块土坷垃立到上头。
回家后何漾还要去拜师会友,四时礼品一样少不得,还要加添笔墨纸砚并见客的衣衫,天然又连着忙活了多日。夏颜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铺子了,只请了一个长工摒挡,一旬下来,各式衣衫都有完善,连补货的工夫都没有。
“他婶娘,今儿个是欢畅的日子,可不兴惹得祖宗不快,触了霉头。”何大林在前头劝道,下了车给她娘俩一人一块饼子。
话音刚落,前面就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调调:“哦?我怎不知你另有了嫂嫂了?是哪家闺秀?可有才貌?”
“我恰是要同你筹议这开源节流的主张的,我细心想过一回,不如你那班子的服饰都由我包了,你可情愿?”
“当然,我也不是白送的,只要一个前提,你那搭景的台子上,得有我铺子的名号,”夏颜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欢颜”俩字,目光炯炯望着梅廉,“如果你能放下身材,常去酒楼饭庄演出就更妙了,届时不消想破头省下那一二两的开消,自家就能赢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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