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1页/共9页]
两管湿漉漉的液体顺着他鼻孔流了下来。
有近侍附耳同他汇报了句甚么,还指向被缚住的世人。
父皇这是要封他郡王——宅子都改名了,只差一道旨意罢了。现在十八个皇子,除了太子哥哥,倒是一个封郡王的都没有,永嗔想了一想,问道:“另有哪位哥哥也获封了?”
“是是是,”莲溪忙承诺着,迟疑了一下,道:“不过,爷——您这要返来,有好些人都等着见您。旁的人也就罢了,有几个得先奉告您一声。”
现在主仆相见,谁都不提那些沉重的话。
那二公主却精力恰好,被关着百无聊赖,要逗他说话,“喂,丑八怪,你是哪的人?看打扮像是柔兰的贩子,怎得又会说汉话?你要哄人,可骗不过我的眼睛,你的懦夫骑的马,可不像是柔兰马,更不是我们羌国的。喂,丑八怪,你睡着了吗?”
缓得这一缓,那边月罗已给近侍捞了起来。他浑身是水地走过来,神采阴沉至极,盯着少女像是要吃人。
月罗忙上前扣住她肩膀。
那近侍会心,叽哩哇啦说了一大通羌国话。
除非是……
这是他的任务。
一时热水热菜上来,苏子默知机退下,永嗔洗漱着,就听莲溪道:“方才苏先生提到林如海大人,主子倒记起一桩大事来——几乎给忘了。前几日贾府的贾政大人亲身来了一趟,送了请柬,说是林女人生辰,适值林大人也进京述职,如果殿下返来,还望拨冗一见。”
话虽如此,别人倒是望着太子永湛的。
“我有一侄,年十六,乃是故去长姐所遗,生在姑苏,已考秀才,名唤柴理柲。年前机遇偶合,给巡盐御史林如海大人见了一面,自此小侄便念念不忘,一心想在鹾政上谋个差事……”
太子永湛一旦倔强起来,永嗔便不自感觉软下去,闻言竟没有再辩驳,只低头望着园中的花木,只觉本来素净夺目的花朵都暗淡了。排兵兵戈他在行,但是一到了男女情爱,贰内心头实在苍茫得很。
永嗔到处束手束脚,那羌国二公主倒是放开手脚、毫无顾忌。
苏子默一愣,脸上就红了,低头喃喃道:“鄙人惭愧,有一不情之请……”
永嗔连退两步,只见洁白的月光下,一名红衣少女正气鼓鼓地瞪着他。
永嗔顺着他指的方向瞄了一眼,却见是张诚恳——披着他披风的张诚恳。他的心沉了一下。
永嗔探身望着,很久,他悄悄伸手,堵住了那节细竿顶端的小孔,在内心默数了几个数。
太子永湛见他目露不舍,知贰情意,伸手拍拍他肩头,安抚道:“去吧。早晨国宴便又见了。”
月罗语气峻厉起来。
亲兵中最小的一个,还不敷十八岁,名唤张崂诗,世人都戏称他为“张诚恳”;他看上去比旁人都肥胖些,这会儿躲在马腹下,伸直着身材抱住膝头,仿佛如许会更安然一点。湖边夜风微凉,一阵风吹过,赵诚恳半梦半醒中颤抖了一下,却还是紧闭双眼、累得醒不过来。
“那就听哥哥的。”
永嗔皱眉,他不肯意跟十六哥的人沾上干系,因道:“让那瞎子归去,就直说我不见他。”
酒至半酣,月罗举杯对景隆帝道:“我愿以羌国最美的两颗明珠,与皇上结两国之好。”
永嗔已是软在草席上,只一双眼睛盯着月灿灿,却也一点点暗淡下去。
永嗔倒悬在顿时,面前昏昏沉沉,一旁的二公主更是时不时踹他一脚、骂他一声丑八怪;也不知走了多久,终究停了下来;又被人推搡着走了一阵子,再就被揭开眼罩,不等适应光芒,就听“呛啷”一声,像是落锁的声音,紧跟着数人渐行渐远,脚步声渐不成闻。
请收藏本站:m.zbee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