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1页/共3页]
那坐在主位的中年人似是也被勾起了兴趣,这才徐行走来,负手听来。
“哎,你可藏得够深的!”月灿灿用胳膊重重撞了永嗔胸口一下。
月灿灿盯着那只手,俄然想,那只手的仆人必然生得都雅极了。
她看上去与永嗔普通年纪,头顶心发结成很多小辫散落下来,以一顶亮红色狐皮帽束住;含笑的双颊,比现在天涯的朝霞还要鲜艳;眉毛不似夏国女儿的那般纤细,黛色颇浓,透出一股豪气;瓜子脸上一双杏眸,正左顾右盼,猎奇地打量着这个对她来讲全新的都城。
“那大人是要……”
底下张三讲过惠远城下三日血战,醒木一拍,“十七爷一马抢先,只带十个亲卫,从惠远城一起往西,一起暗藏,穿过柔兰……”
这雅间二人,不是别人,恰是当朝五皇子永澹与同母弟弟九皇子永氿。
吐字清楚有力,情感顿挫饱满,听得人不自发点头晃脑起来。
火红顿时的火红少女,恰是羌国二公主月灿灿。
这行动却让一旁的月灿灿实在吃了一惊。
三弦被拨动的颤音,敞亮清脆,立即吸引了合座来宾重视。
城门处已是水泄不通,羽林卫奋力拦住路边人群,冒死清出石板路来,刚好容两匹马并行。
这两年来,战乱时消息隔断,兄弟两次不知几次相互不知存亡;现在万人面前,城下重聚,表情荡漾之处,没法言表。
月灿灿眉梢一喜,娇声道:“何为不好?”
永嗔立时发觉,抿唇断了话头。
“明天我们来讲一说,十七爷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橐鼓励柔兰,电闪旗号归京都!”
兄弟二人不及话旧,就见前面马车上走下来一名狼袍金冠的中年男人,在他身后另有一名粉纱遮面的妙龄女子——恰是羌国国储月罗与至公主月皎皎。
“羌国再好,又岂及得上我朝?”一人笑叫道。
二层雅间里的两人却齐齐暗了神采。
永氿被哥哥按住,咬牙道:“小十七本日返来,都中甚么溜须舔腚的玩意儿都冒出来了。”
“请起。”
“就在柔兰与羌邦交界处,有一眼月光泉,旧传是月神所留,泉水可存亡人、肉白骨。这一日,羌国二公主在月光泉旁,对月起舞,唱曰:金山银沙几千秋,云索高飞水自流,万里长江飘玉带,一轮银月滚金球。诸君谛听便知,这二公主不是平常女辈,胸中自有沟壑。谁知柔兰卫兵寻声而来,见了羌国二公主的花容月貌,起了肮脏心机……”
而此时此地,他身边并骑之人竟比他还要抢眼。
同一时候,隔壁雅间里,也有一人望着刹时空了的大堂,一脸凝重;此人恰是当日秋狩大帐中,与景隆帝一句顶一句而涓滴不惧的太子冼马、方敖。
连绵的黑甲士卒从城门向外,望不见绝顶;一列乃是永嗔亲卫,一列高鼻深目、倒是羌人长相——乃是羌国二公主的保护。
永嗔已是反应过来,嬉笑道:“你是我捡返来的,要嫁也是嫁我,如何能便宜了别人。”
慢了半晌,月灿灿才想起本身来前学过的夏国礼节,上马立在一旁,一手抚在胸前,哈腰静候;眼睛却忍不住,又溜向跪伏在一旁的永嗔。
“话说两年前的春季,恰是八月中秋薄露,路上行人苦楚,十七爷才回京都又再去西北。世人有问,既然走得如此仓促,何必返来?本来这十七爷年纪虽小,却仁孝友悌。虽在西北有‘冰脸俊阎王’之称,在天子贵妃跟前儿,倒是顶呱呱的好儿子。当日贵妃诞下十八小皇子,十七爷既喜又忧,喜的是添了幼弟,忧的倒是萱堂身材。他蹙起两道剑眉,深夜营中盘桓,天明时分赶到韩大将军帐前,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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