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九十七[第2页/共4页]

阿芒立即两眼放光，点头如捣蒜，“等多久都行！我就站在这里等，劳烦真师了！”

“不敢不敢。”阿芒连连点头，挥了挥手，两个侍从抬着大箱子走上前，他翻开箱盖，顿时满院珠光宝气，箱子里金的、黄的、红的、绿的，堆满代价连城的珠玉宝石。

裴英娘低头看看身上穿的道装，扭头叮咛半夏，“把我的拂尘和丹炉取来。”

“阿兄？”裴英娘起家相迎。

蔡四郎淡淡道：“不必然非要满二十。”

饶是裴英娘不缺钱，也不由得眼皮抽搐了两下，含笑问：“这是？”

“发明与否不首要。”阿芒面前闪现出莲花倏然绽放时的盛景，沉默了短短一息，淡淡道，“此次我们来长安并非为了求娶唐国公主，别忘了闲事。”

“大慈恩寺的主持说这是鸠摩罗什生前戴过的……”裴英娘实在不大信赖，不过削发人不打诳语，大和尚应当不会扯谎哄她玩吧？

蔡四郎脸上掠过一丝薄红，吞吞吐吐道：“我、我想求娘子为我取字。”

房里只剩下两人独对，裴英娘拢着袖子，把一碟撕好的鹅肉推到李旦面前，“阿兄来得恰好，刚出炉的烤鹅，我一口没吃呢，便宜你了。”

裴英娘眉眼微弯，扫一眼箱子里的宝石，叹口气，“我再三警告过，不能靠近水缸。使者族人不听劝止，执意靠近，该有此祸。”

小童已经谙练把握烤鹅的技能，笑嘻嘻应了。

丹炉不是炼丹用的，是她命工匠浇铸的烤炉，不过表面做成了丹炉的款式——作为一个“虔心修道”的女羽士，观中当然要备齐羽士的必须品。

裴英娘手腕抖了两下，差点没握住酒碗，蓦地抬开端，眼睛瞪得大大的，怔愣半晌，喃喃道：“阿兄要去哪儿？”

刚喝下的酒像是要烧起来一样，裴英娘浑身发热，面前有半晌的眩晕。

她背倚凭几，坐在敞开的凉亭里誊写经籍，兼毫笔饱蘸浓墨，落在乌黑的笺纸上。

那必定是阿芒了。

这还只是开端，跟着武皇后命令北门学士推行永安书, 街头巷尾的流言越传越玄乎, 厥后变成了裴英娘能撒豆成兵，吞云吐雾, 挥一挥袖子, 变出万亩良田……

“下个月十五。”李旦端起酒碗，悄悄摇摆，虎魄色酒液微微闲逛。

“娘子说哪个好，我就选哪个。”蔡四郎对峙道。

她掀起视线，对比着书案前摊开的手抄本《妙法莲华经》，打量半晌，点点头，自发临摹得有八分类似。

门口传来脚步声，一道影子当头笼下来，遮住日光。

他笑了笑，摆摆手，“不必华侈工夫，她既然敢大咧咧以丸药相赠，定然不怕我们验查。”

书坊在刊印书籍的同时，造出了适应分歧阶层需求的纸张, 供裴宰相称人夸耀的洒金纸，为初入朝堂的士子们预备的略微便宜一些的印花纸，给高门贵女们附庸风雅特制的彩花纸……

海兽莲斑纹地砖上铺有波斯毡毯，他扯开衣衿，暴露幽黑胸膛，随便盘腿坐在毡毯上，饶有兴趣地打量房中的安插。

男民气机敏捷，皱眉道：“永安真师发明王上的身份了？”

“阿婶还是不肯意返来？”裴英娘蹙眉问。

难怪当年禄东赞对峙劝谏波拉迎娶唐国公主……

算了，看在一箱子珠宝的面子上，随他在部属们面前塑造仁厚宽和的君主形象吧。

男人恭敬道：“是。”

乾和酒口感醇厚，浓度比烧春、翠涛酒要高。

她走到侧间，往软榻上一倒，抱着隐囊，眯起眼睛假寐，“取几颗红色药丸，在铁屑里滚九遍，再在绿豆粉里滚九遍，等会儿拿出去给阿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