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春水[第3页/共3页]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景蓝色冰裂纹的小瓷瓶,拔掉塞子,将瓶中红色粉末抖在慧远一分为二的尸身上。转眼间,尸身化成了一滩血水。这血水与地上书上本来的血迹相融,不出一炷香,竟然几近挥发殆尽,再无陈迹。
她右手握着串青玉念珠,左手揽着一小摞朱红色封面,形状窄长的佛经。明显灭灭的,只让人感觉眉眼清致,颇带些稚嫩的媚色。
慧远徒弟的禅房门半掩着,透过窗上糊的高丽纸模糊可见室内学费明灭。
松郁寺里的日子同暮鼓晨钟一样,循规蹈矩,雷打不动,单调古板,又无时无刻不在流露着端穆与寂静。
谢焕沉默下来,冲叶辞摊开手掌,五指闲逛。
谢焕神采安静,随便又弹了弹剑身,“看够了就下来。”
檀一不敢作声,只感觉慧远徒弟打量她的眼神如一把沾了油的刷子,上高低下刷的她浑身不安闲,因而便把佛经放在一旁,双手合十冲着慧远和佛像的方向拜了一拜,回身欲走。
“固然你也是元灯大师所教,不过,我谢焕既然本日敢杀了慧远,做这欺师灭祖之人,又何妨兄弟阋墙,杀你灭口?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他想活着,不到一百,好歹八十。你不会连这点憬悟都没有就偷听壁角吧?”
“再来一瓶。”
“你有甚么筹算?”二人顺着山路就着夜色下山,叶辞顺嘴问了一句。
“你这小我,我固然算不上体味,但必定不是不给本身留退路的人――算了,你就当我是在赌吧。赌我的同门师姐未曾忝列门墙。”
谢焕每天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一样的太阳,然后梳洗,打坐,誊写佛经,又枕着一样的月色浅浅入眠,若不是桌案上不竭增高的“服从”,和偶尔来扰她说话的叶辞,她乃至要思疑本身跌入了一个无穷循环永无尽头的梦境。
那才到她腰腹高的小和尚神情倨傲,挑了挑眉,“佛经抄完了没?抄完了就从速给慧远徒弟送畴昔。拖拖沓拉的,整日不做活,抄个东西都如许磨蹭...”
小和尚撇撇嘴梭了她一眼,“让你送便送,这是闻持师兄交代我的。”
“干吗?!”叶辞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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