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第1页/共4页]

神州陆沉、大虞皇室南渡之时，李氏祖上不肯随流南渡，举家迁回了本籍地点的淮北盱眙。

这些身外物，都还罢了。

高雍容面上的浅笑消逝了，神采垂垂变得凝重起来。

“宣城并非兵家要地，便是临时失了，于平乱大局也无大碍。当时他刚从江北领兵南归，不去解最要紧的建康之困，却先去救了宣城，过后还亲身入城寻你。他已年过三旬，我却听闻，他从未娶妻。说他对你别有用心，不为过吧？”

“阿姐，你快起来！你这是在做甚么？”

高雍容凝睇着高洛神，忽走到高洛神的面前，竟跪在了她的面前。

“阿弥，你常日深居简出，如何晓得民气叵测？他数次北伐，你觉得他是一心想从胡虏手中为我大虞光复故地？不过是在集合民气，积聚名誉罢了！元帝南渡以来，知民气向背，便借北伐之名，博取名誉，再行打压敌手之事，这类行动，当年的许家、陆家，这些一等一的世家大族，哪家又没有做过？便是我高氏，鼎盛之时，叔父身居高位，名满天下，契机不也是因我高氏后辈对羯一战而立下的汗马功绩吗？”

一个月后，隆元二年的暮春，为了李穆筹办已久的北伐大事能准期出兵，高洛神几近是在仓促之间，完成了和他的婚事。

身后俄然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之声。

高洛神心乱如麻，打断了高雍容的劝辞。

“阿弥，你可还记得两年前许氏事情，你随我与先帝南下，李穆前来救驾之时的景象？”

一个是大司马，浅显南朝人的心目中，代表着南人血气和无上荣光的战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高雍容的话，令高洛神感到有些尴尬，点头。

“姨母如果不肯救我，登儿便不起来了！”

二十多年前，李氏坞堡被攻破，李穆之父死于兵乱。李穆的母亲，带着当时十岁的李穆，随了流亡的流民过江，来到江左，在京口安家，开端了艰巨度日。

高洛神螓首低垂，身影如同凝固住了，一动不动。

“阿姐，你不要说了。此事不当！我是不会承诺的！”

高雍容谛视着她，也未再开口说话。

高洛神再次大吃了一惊。

李穆，字敬臣，祖上曾为弘农郡守，因累世积功，被封郡公。

高雍容嘲笑一声。

高洛神目露怅惘。

高雍容盯着本身的mm，一字一字地说道。

提起他的名字，胡人闻风退避，汉家无不瞻仰。

这十年间，他率军三出江南，灭西蜀、南凉等北人政权，连续光复了包含兖州在内的大半河南之地，将胡人驱至河北。

高洛神循声转头，见本身阿谁六岁的外甥萧珣，穿戴一身小小的龙袍，从后殿一扇门中奔了出来，奔到她的面前，跪了下去。

“阿姐……我便是嫁了他，又能为你做甚么？”

昔日那些把握朝政，后辈弟子遍及各处，权势足以和皇室分庭抗礼的门阀士族，在此次兵变过后，遭到了李穆的无情洗濯。

“阿姐……大司马该当不会如此……他如故意谋逆，两年之前，便不必接回你和登儿了……”

高峤尚长公主，佳耦虽对爱女爱若珍宝，但豪情并反面谐，二人只生了她一个女儿。

“阿姐，这太俄然了。你怎会有此动机？你也晓得的，陆郎去后，我便偶然再嫁。何况我和大司马素昧平生。他若真存篡位移鼎之心，我便是嫁他，他又岂会因我一妇人而消了动机？”

两年之前，时任兖州刺史、镇军大将军的李穆去往淮北，预备别人生中第四次，也是打算最大范围的一次北伐行动。世代刺于荆州的门阀许氏，趁机策动了兵变。

“阿弥，别人不可，你却能够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