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火[第1页/共3页]

“是你。”那中年人瞥了宁郁一眼，目光再也移不开，赞美隧道：“好技艺！”

她极目远眺，公然看到一星灯火在黑暗中摇摇摆曳，仿佛随时都能够燃烧。

宁郁紧贴杨无端站着，随时防备他脱手伤人，闻言怔了怔，反问道：“从戎？”

半夜，惨白的下弦月在夜空中冷冷地向下俯视，信阳城沉酣未醒，暗中深处传来清脆的梆子声。

排门并没有上满，角落里一扇门板虚地倚着，宁郁走上前，屈指叩了叩。

那玩意儿仿佛终究被他取出来了，中年人直起腰，满脸欢乐地举高右手。

是火光！阿谁方向－－

那中年人昂首看了眼，店小二喉咙说不出话，双手胡乱拍打着他的手，眼泪鼻涕乱甩。

她挫败地叹口气，临时只好让他这么跟着。

“甚么？”宁夫人花容失容，疾回身便要去爱子房中察看，宁完我早有所料，赶紧伸开手臂搂住她的腰，一面切切地劝道：“儿大不由娘，他学成一身文技艺，莫非你还要将他锁在家中一辈子？”

“哈……哈、哈士奇？”杨无端惊得都不会说话了，一把夺过那狗仔靠近了看。不会错，这吵嘴灰的毛色，眼睛上头两截白毛短眉，下头自带黑眼圈……最首要的是，这类看似一本端庄、实在从骨子里透出“二”字的气质－－不是小哈是甚么？！

杨无适时内疚地笑了笑，看他仿佛没有歹意，便向宁郁打个眼色，先别等闲妄动。

宁完我“唔”一声，抛下书卷，转头望着自家夫人脉脉含情的美目，踌躇有些话该不该这时候说出口。

“老爷。”宁夫人款款走畴昔，纤手重抚他的肩膀，柔声腻道：“该歇着了？”

好吧，杨无端恨恨地想，本女人是文官！文官！

“睿王？”杨无端分神听到半句，她对这位女状元故事中的睿王还留有印象，奇道：“睿王还活着？”

那中年人一时语塞，回想起来那次看到两人是在县试考场，若人家真的考中了秀才，文贵武贱，哪怕只是个七品小官，也比军中的游击要面子很多。

哟，还会成语，这兵当得挺有文明嘛。杨无端这时候也想明白了，睿王想必就是个封号，老的死的传给小的，现任睿王不过是故事里那位的先人。她仗着宁郁护着她，在他出声前抢先道：“我大哥文武全才，秀才的功名顿时就到手，往上举人进士甚么的也如探囊取物普通，好好的文官不当，凭甚么要去从戎？”

杨无端大窘，这位不会是溜鸟侠吧？

几近在他刚走到西侧门前，那扇杨无端只是虚掩的门向内翻开，他本能地举灯笼照了照，瞥见一个奇景：深黑的夜色在浮动，便像是水面有了波纹。

他只顾着哄老婆，没留意窗外人影一闪，一个矮小的身影钻进天井的花丛中。

“来了来了。”门内马上有人承诺，脚步声“噼啪”响了一阵，探出一张圆滚滚的胖脸来。

宁郁仿佛感喟了一声，杨无端又想转头去看，他抬掌按在她头顶心上，手指垂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

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跨进堆栈，左手高举在空中，叉着阿谁店小二的喉咙！

“还你就还你，凶甚么……”她不情不肯地从宁郁背后转出来，举着双手要把狗仔递回给中年人。

媳妇……只怕难。宁完我欲言又止，心道，这儿子像我，是个实心眼的，一辈子只认准一个女人。

“大叔是甲士？”杨无端摸索地问：“小二哥获咎您了？我替他报歉，您饶了他好不好？”

杨无端定睛打量他，只见他穿戴布衣的布衫，但身形魁伟，今后代的计量单位来看起码有一百九十公分，手臂上大腿上鼓鼓都是肌肉，将衣裳撑得紧紧的。最惹人谛视标是他的站姿，笔挺得像一杆标枪，又绷紧得随时都会离弦而出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