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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账目……”她抖着唇：“是宁国公府的流水？”

“你对劲了么？”

“实在，为父在三年前就觉出不对了。但是没想到的是，在为父查探之时，另有一股隐在暗处的权势也在查探宁国公府，为父揣摩好久多方印证，才发明，那一股暗权势竟然是皇家的暗卫。”

绿杨迷惑地看了她一眼，不太蜜斯向来聪明聪明，不必她多操心，便悄悄地跟着往一旁的三开间里间走去。

“你，瞥见了么？”

李嬷嬷此时正在床旁陪着，见是她便要起家施礼，被苏妍挥手制止了。

“此中启事，为父也未完整弄清，但还是能猜到一二的。首要还是为钱，老宁国公两袖清风，空有一个爵位，光凭朝廷那些俸禄如何能供得起偌大的一个国公府开消？你娘舅好面子好场面，天然是缺钱缺得很。一开端只是想弄些财帛花花，没想到越陷越深，被人抓了把柄，不得不做。”

“父亲，世上之事，男人作怪，可为何还要那些弱女子一同接受？她们何其无辜？”苏妍想到月前二表姐明丽的笑容，以她贵女的高傲，如何能熬得过平生的罪奴生涯？

神仙难救？如何会难救？母亲常日里身子都很好，如何俄然就衰颓成如许了？

苏哲远神情义外的安静：“若哪一日为父落了泥土，末儿你又如何能置之度外？世之道理，也有相对的公允。”

苏妍默，到了此时，她已没法再将满腔气愤丢向怠倦的父亲，虽则他对母亲坦白了外室，于男女之事上非常胡涂，识人不明，可到底在政事上还算明白，不然也当不了一部尚书。

这陆太医固然见面寥寥，可当初宁秋出产之时是回回都在外等待以防万一的，就算是苏妍方才出世之时，陆太医也是见过了她安康才走的。

苏妍默了默，翻开册子一看，第一页，是一堆流水，赋税收支账目，第二页，仍然如此。她不解地看了一眼苏哲远，却从他这个父亲眼里看到更凝重的东西，心上一惊，越翻越快，到厥后，全部面上已是毫无人色。

她有些痴钝，顿了会才道：“瞥见了……甚么？”

“末儿，是当今起了狐疑要查！”

“自我成心识以来，往上爬便是脑中独一的执念和存在的来由。”

“旁人斥我忘恩负义也就罢了，可你也不能了解为父么，末儿？”苏哲远神情倦怠，撑着额头，推过来一本册子。

她绕过两件插字彩屏，才到得苏母床前。

此时，她竟然是一点都不怨了。

如许一来，也不会各自失散，飘零到那边都不成知了。

本来那本小小的册子里，详细地记录了宁国公府的女眷都别离由谁领归去的章程，今后如果有机遇，苏妍也可悄悄去看看她们糊口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