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惊石[第2页/共2页]

她看得清楚，对方是从车窗俄然窜出去的，那么小的车窗，窜进一只猫狗还差未几，或者小孩子也可挤出去，但对方说话的声音明显是成年男人，成年男人的身材怎能挤进车窗……

姜照笑道：“你明天又穿黄色衣服。肤色偏黄，这么穿欠都雅的。”

“你说得对。”

老夫人淡淡道：“明天阿萝说得对，姨娘就是姨娘，高低尊卑要分清。”

“这个啊……”

“女人，说端庄事呢！”

“我也说端庄事啊。穿衣用饭，是最最首要又端庄的事。”

“是吗，另有这档子事。”老夫人微微伸开眼，“你们太太进门时阿萝也有*岁了吧，还那么老练吗？”

杨姨娘叹口气：“家和万事兴，这是老太爷活着经常常念叨的话，我向来不敢忘。这些年也一向奉告燕儿和焉哥儿，要孝敬长辈，要姐弟敦睦，万不能为一点小事伤了和蔼。”

程氏笑道：“哪有，各位妈妈都很帮衬我。”

车子很小，香榻更不大，姜照歪在上头伸不直腿，出了城以后门路开端颠簸，就更加不舒畅了。“改天有空要把车好好改改。”她自言自语。

“竹筠呢？”

一个动机还没闪完，面前却蓦地一暗。

坐在小清油车里，夷则看女人表情好，把憋了一早晨的话吐出来。

老夫人沉了脸：“你下去吧。”

姜照伸个懒腰，车里设着小香榻，她靠着软枕歪上去，顿时惹来夷则瞪眼，“女人？”

斯须管事妈妈们连续出去，便都得了指令，今后家中大事小情全都叨教太太，不准再乱投问。

“老太太，阿萝她受了大刺激，不免言语锋利，她是孩子，我不跟她计算，转头也会奉告燕儿去跟她赔罪报歉。”

莫非是个侏儒吗？

老夫人半靠在迎枕上眯眼听着。

“女人，你还没奉告我干吗跟姨娘改口呢。”夷则悄悄拽她袖子。

“吁！驾！驾！”车夫大声呼喊马匹，甩着鞭子。

她垂下目光，瞄向握刀的手。

“谁打呵欠闭着嘴？”

咚！

“她如何？”

待到程氏出去时老夫人就问她：“我这几年不管家，你整日繁忙，受了很多委曲？”

所谓“乱投问”，明显是不准再叨教杨姨娘了。当年嫡夫人过世程氏未进门的几年，杨姨娘帮着理家，有很多旧例保存。管事们遐想夙起四女人改口的事，内心都明白，这是杨姨娘职位摆荡了。

老夫人点头：“这就对了。”

杨姨娘心中一凛，从速从凳子上站起来，企图再说甚么，老夫人张眼看她，一眼把她看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