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挂牌之夜(五)[第2页/共4页]
臣暄噙笑的嘴角微微收敛:“马上放你自在?你不报仇了?”
“说得好。”鸾夙淡淡赞叹:“逆天而行自有彼苍惩办,倘若世子当真败于原贼手中,自有来人接力而为。鸾夙也想瞧瞧,这等弑父杀兄、忠奸不分的昏君,究竟是曝尸街头不得好死?还是儿孙绕膝寿终正寝?”
坠娘自发从未如此诚心,最后对鸾夙劝道:“我畴前即使万般棍骗于你,却也未对你起过歹心。我待你如何,你心中最是清楚不过。你若情愿再信我一次,便允下这事,今后一心跟从世子,总好过在这青楼里蹉跎光阴,也一定能寻到敢为你复仇之人。”
臣暄闻言,再看台上鸾夙,霁月风清道:“鸾夙女人冰清玉洁、蕙质兰心,乃是天下男民气中所求。小王听闻女人精通诗画,亦备下薄礼一份,还请女人笑纳。”言罢臣暄已做了个手势,立即便有侍从将一方直长锦盒奉至台下,恭谨交到鸾夙手中。
当《春江花月图》闪现在鸾夙面前之时,她承认本身大为震惊。两月之前,身受重伤的臣暄清楚说过她房内那幅画“仿得不错”,当初她还为他这一句戏言而置气好久,现在方知,他所言是真。
鸾夙亦毫不逞强地回看臣暄:“世子唤错人了。这世上已没有凌芸,只要鸾夙。”
臣暄微微感喟:“我若说是为了百姓百姓,你定然不信;可若说仅仅为了权势职位,也不见得。此中情由,见仁见智矣。我父子二人唯有尽人事、听天命,败亦无憾。”
此时鸾夙已偶然切磋东厢里的花客是何方崇高,只记得臣暄方才所交代她的话——拼尽尽力将绣球往周建岭地点的西厢抛去,让周建岭觉得本身属意于他。鸾夙虽不晓得臣暄究竟要如何抢得这绣球,但是他既然敢出此言,她便只得为之。
“并无贰言。”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这句话,臣暄俄然开端一阵咳嗽,半晌才平复道:“不碍事,对付他还是绰绰不足的。”
鸾夙见状不由有些担忧,面上却假装暴露不测神采,佯作讶然道:“竟是镇国王世子得了绣球?!鸾夙何德何能,只怕攀附不起……”
此言一出,堂下立即响起一片喝彩声。一些花客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更有人扯着嗓子让鸾夙将绣球抛向他处。鸾夙抬眼扫过二楼三个包厢,但见臣暄立在正对台子的南厢门前,国舅家的小公子周建岭在西厢,而东厢那一间是哪位高朋,她却不知。
这一套身法洋洋洒洒、踏雪无痕,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待到堂下诸花客反应过来时,各个皆是鼓掌叫绝,再看清那白衣身影是方才与国舅公子争风妒忌的镇国王世子时,更是收回一阵惊呼之声。
鸾夙沉吟好久,毕竟幽幽叹了口气:“坠姨说得对,方才是鸾夙莽撞了,并未想得细心。鸾夙愿向世子认错。”
鸾夙深深吸了口气,双手使尽尽力将绣球往二楼西厢抛去,只见堂下花客皆伸手去抢,此时却有一白衣身影从二楼南厢敏捷飞出,略过诸人头顶,在绣球飞向西配房的那一刻,“嗖”的寄出一柄长剑,将绣球钉在了西北方向的楼柱之上。
“是世子执意选了你。”
臣暄轻咳一声:“仍在堂内固执相候。”
“倘若败了……”鸾夙喃喃反复,并未马上答话,倒是反问臣暄:“明知此事有败的风险,且支出的代价将极其惨痛,镇国王为何还要运营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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