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佛门旧景[第2页/共3页]
畴前雅妓拂疏献歌,在镇国王世子眼中不过是献媚手腕;现在拂疏既已领受了闻香苑,天然便成了他的得力助手。而本身不过是与他做了买卖罢了……
“竟是观出了泪来?”
原歧曾将此处视为一块芥蒂,终究还是国舅周会波献上良策,道是可将凌府旧址改建成为一座寺院。原歧听后大为欢乐,待到寺院完工之时不但亲口赐名“原香寺”,且还御笔题写了匾额。因是沾了原歧之光,此处香火也垂垂鼎盛起来,颠末这七八年的香客虔拜,倒模糊成了黎都城内熙攘来往之处。
一是“闻香”,一是“原香”,两地都是留香之处,职位却有着天壤之别:一个是烟花柳巷,一个是虔诚寺庙;一个是靡靡之地,一个是纯洁地点。
面前此情此景,倒也相合。
黑衣公子仿若未闻,仍旧看着变作一个桃红小点的身影,邪魅笑道:“这女子是个妙人。北熙镇国王世子,亦是少年狂……”
鸾夙震惊于黑衣公子的仇恨之语,心中再对他另眼相看。她与原歧有血海深仇,亦知在人前谨言慎行,可这不相干的年青公子,又怎得如此不知轻重?
谁想事隔多年,她竟会不经意走到此处,可见在她心底,从未曾忘怀这一条来去之路。
已近傍晚时分火食希少,鸾夙在原香寺内走了一圈亦未感到香客鼎盛。她在心中回想旧景,只觉相府的格式并未大动,唯有畴前一座正厅被生生拔高,塑了佛像金身供奉其内,做了原香寺主殿。
黑衣公子嘴角噙笑:“无妨,能被鸾夙女人认错,是鄙人之幸。”
黑衣公子闻着空中遗留下的熟谙香气,只觉那桃红色的背影步步生花。他不由想起了现在广为传播的那首诗,口中亦喃喃自道:“今有才子步生莲,鱼龙一舞暗盈香……”
此话甫一听闻倒没甚么,可细究起来却甚是不当。黎都城浑家人皆知,原香寺乃是凌府旧址,来此烧香拜佛天然普通,如果来此凭吊故交……何尝不会惹人曲解。
“鄙人亦多谢女人提点。”
鸾夙闻言,这才当真正视来人,暗道黑衣公子徒有其表,却忒不刻薄,竟对一陌生女子言辞相问,毫不客气。如此一想,鸾夙竟也有些理直气壮,反问道:“那公子呢?为安在此?”
这一回轮到鸾夙挑眉惊奇:“公子认得我?”
鸾夙自问这话说得情辞诚心,岂知黑衣公子听后却暴露一声嘲笑:“皇家旨意?何为皇家?为何下旨?只怕凌相之死,大有蹊跷。”
既是武威帝原歧下旨满门抄斩的相府,天然算是朝中高低的不祥之地,原歧也自知此处不能再赐给旁的大臣,不然必惹君臣嫌隙。但是相府乃是城中可贵的风水之地,倘若将这偌大的处所就此空置,不但弃之可惜,更是徒惹闲言碎语。
宋宇不假思考拒道:“女人恕罪,世子是担忧女人安危。”
黑衣公子挑眉反问:“女人认得鄙人?”
鸾夙本想分开原香寺,然到了门前却被这里的一草一木所慑,鹄立很久迈不开步子。一阵秋风瑟瑟而过,鸾夙不由紧了紧披风,迟疑半晌,终是迈步入了寺里。
鸾夙深深看了黑衣公子一眼,心中亦存了两分谨慎,出口再问:“公子但是有亲朋亡故,须得你来此焚香祷告?”鸾夙觉得,他既用了“凭吊”二字,天然是在怀想亡者。
须知人言可畏。
鸾夙面色清冷:“今时分歧昔日……”这一句话并未说完,她又转了话题道:“天子脚下,光天化日,另有谁敢当街行凶不成?”
半年没见,公子风采仍然,就连服色亦是未变,从上至下黑如幽潭。鸾夙指着他讶然出声:“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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