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赦免[第1页/共3页]

东闾氏勉强扯出一抹浅笑：“女医说已无大碍。”随即便道：“幸君请两位大人（注3）归去安息。她本就是惭愧，你们二位在此，她更加挂记。”

“叔升是稀客，金侍中还是初见，劳君等久候，失礼了！”东闾氏再次伏首道歉，随后才道：“夫君既请金侍中代为定夺，就请叔升对侍中实言吧！”

卫登不料金日磾张口便问这桩，不由有些严峻，但是，踌躇沉默本就是答案，金日磾不待他答复便摆手：“不必说了。”

金日磾不觉得意，悄悄一笑，道：“家老先看看我这名刺是何印所封吧！”

金日磾抚额，这才想起天子幸甘泉前，宗正的确奏报过史皇孙的某家人有孕，问的就是位号称呼的事，天子当时一边笑宗正陈腐，一边亲身写了“皇曾孙”的答复。

“……没事，我只是……”金日磾点头，表示卫登不必理睬，持续申明。

——霍光晓得老婆谨慎，特地用自已的私印给金日磾封了一份名刺。

老仆一愣，这才接过金日磾一向举在他面前的名刺，一看清封检上的印痕，白叟便赶紧躬身施礼：“本来家主高朋，快请进！”

闻言，卫登不由惊奇地盯着金日磾看了好一会儿，半晌才想起此举过分失礼，赶紧道歉。

看到家老如此利落的态度，金日磾不由微微挑眉，倒不是非常惊奇——他与霍光宿卫禁中也不是一两年了，倒是本日才第一次看清霍光的私印，可见霍光行事有多么谨慎了，想来霍家人也不以为有人能够冒充霍光的私印。

ps：早晨或者凌晨另有一章……好吧……终究写到刘据之死了……我哭……容我平复一下……

金日磾倒是不料外——太子于长安擅调兵马，天子天然暴怒。那是为人君主本能的戒意。但是，毕竟是培养了三十八年了储君，父子交谊亦非陋劣，现在大局已定，大怒已过，天子不免会踌躇，乃至悔怨……

张安世没有留步，但是，擦肩而过期，金日磾听到他压抑不住高兴的低声：“天子赦免太子了。”

宣明里的霍家，金日磾从没有来过，但是，一点都不难找——霍光低调，上官桀倒是新任九卿，想低调都不可。

——毕竟，天子并无更加属意的皇子，岂会有易储之心？

注1：大师，汉朝多用对女子的尊称，也可用于妇称夫之母。东汉时，近臣后妃也如此称天子，但西汉未见此用法。

金日磾点了点头，见无别的事情，便起家告别，从袖中取了一个小包裹递到东闾氏的面前：“一点情意，权供女公子消遣。”

思考半晌，金日磾便有了定夺：“我来之前，传闻壶关三老上书讼太子冤，听子孟的语气，主上不偶然动……”

“此时，哪怕有苛且之嫌，也当以保全性命为先……”金日磾神采寂然，“别的，烦公子警告太子、皇孙等——天子意动，某些人必定焦急，此时必当万分谨慎谨慎！”

上官桀一见两人到来，便赶紧起家：“大师（注1）辛苦，新妇（注2）如何？”

注3：大人，汉朝多用作对父母叔伯等长辈的敬称。（《史记·高祖本纪》：“高祖奉玉卮，起为太上皇寿，曰：‘始大人常以臣恶棍，不能治财产，不如仲力。’”《汉书·淮阳宪王刘钦传》：“博辞去，介弟光恐云王遇大人益解，博欲上书为大人乞骸骨去。”颜师古注：“大人，博自称其母也。”）也指在高位者，如王公贵族，或者德行高贵、志趣高远的人。要到明清才用作对官员、下属的敬称。

——他只是忘了，另有这么一个孩子……

“侍中所言，登定然全数转告。”卫登慎重承诺。

过了好一会儿，霍光的老婆东闾氏才从西院过来，一脸怠倦，身边是一个一样蕉萃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