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假劫镖(1)[第1页/共3页]
崆峒掌门已走到门口,此番讨了个败兴,又见众官兵面上肌肉抽动,内心定是笑了个天翻地覆,心头火起,成心要挖苦一通,回身嘲笑道:“让你们走便走啊!留在这里自讨败兴么?曹大人是多么样人物,岂需你们庇护?若真有连曹大人都摒挡不得的劲敌,你们便能打败了?你们自认工夫更高超些么?”
李亦杰知他所言非虚,心下微感抱歉,道:“如此,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南宫雪瞪眼道:“你言下之意,便指我是‘小人’了?”李亦杰一时语塞,只道:“这……我……哪有此意?”
沈世韵浅笑道:“小二哥,叨教一下,这酒但是从凤翔城西柳镇运来的?”小二奇道:“是啊,女人怎地晓得?”
崆峒掌门在武林中虽说职位不高,究竟贵为一派掌教之尊,同道中人明面上都得礼敬有加,几曾受过这等闲气?恼得只想当场撂挑子不干。转念心想未等打算到手,仍须以一个“忍”字抢先,不然此前各种忍辱负重不都全白搭了?向李亦杰等人瞪了一眼,鼻中重重“哼”出一声。
南宫雪哼了一声,转向曹振彦道:“喂,你就要让我们站在内里‘详谈’么?”曹振彦心想:“我几时要和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谈了?”口中却道:“自是不会如此失礼,各位请。”说罢抢先入内,但他说及“各位”之时却并未向南宫雪看上一眼。南宫雪心下有火,当下只得权作未知,世人也即跟从而入。
崆峒掌门起先的放肆气势顿时荡然无存,忙躬身垂首,叫道:“曹大人。”曹振彦道:“我命你在镖局中好生照看着龙总镖头,你却带了我的人来此混闹,眼里究竟另有没有我这个主子。”话中虽含疑问之意,却以陡峭腔调叙出,责备之意尽显。声音听来全无温度,世人均觉自肺腑间直升起一股寒意。李亦杰心道:“本来这些人都住在长循分局中。是了,他们自恃职位甚高,自不屑栖居于平常堆栈。”
庙内官兵见这崆峒掌门虽心高气傲,不成一世,在他们面前倒是接连受挫,丢脸之至,均觉万分好笑。但也知其气度狭小,手腕更是暴虐,本身要触怒了他,当真会给他捏蚂蚁普通捏死,唯有强自忍耐。
那谪仙楼乃是长安最大的酒楼,自南宋末期初建以来,历经数次翻修,范围不成同日而语。约定时候乃是中午,南宫雪主张巳时三刻先行前去“详查敌情”。余人除江冽尘外实也确有此意,但如从本身口中说出,倒显得怯懦怕事,现在正假装顺依南宫雪之意。才行到酒楼正门前,却见曹振彦单独一人负手而立,他此时已换上官服,身穿云雁补,朝冠顶饰着一颗小蓝宝石,上衔青晶石,另有一派威风。
沈世韵道:“据我所知,西凤酒恰是以产自此处为最好,我才临时猜上一猜。听闻此酒始于殷商,盛于唐宋,在唐朝即以‘醇香高雅、甘润挺爽、诸味调和、尾净悠长’列为珍品。当年苏东坡任职凤翔时,酷好此酒,曾有‘柳林酒,东湖柳,妇人手’的诗句。其以本地特产高梁为质料,大麦、豌豆制曲,无色清澈透明,醇香芳香,清而不淡,浓而不艳,饮后回甘、味久而弥芳之妙;适时饮用,可有活血驱寒,提神祛劳之益,是不是呢?”
崆峒掌门眼神躲闪不定,在庙中空中到处扫视,蓦地看到那具仰卧于地的尸首,心想这启事也算说得畴昔,略微有了底气,应道:“部属查知我等内部混入了意欲劫镖的探子,图谋不轨。唯恐走脱了贼人,事急从权,是以自作主张,未及向大人禀报。”
曹振彦冷然道:“不错,我确是料定你们不敢动我。现在本府并无动武之意,你不分青红皂白脱手进犯,难道有违‘侠义’之名?尊师也没教过你,对一个一心乞降之人下杀手吧?似各位普通自居王谢朴重,对名声夙来最为看重,即便为这份不值钱的浮名搭上性命,也是在所不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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