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安景思牧羊打虎[第1页/共3页]

近看千钧势不足，远观八面成风敛。

考诸唐朝，存孝之名，实未之闻也，此亦功德者之说欤！

又诗赞存孝一绝云：

牧羊懦夫睡未醒，一羊窜过忙相迎。

腥风血雨满松林，狼藉毛须坠山奄。

晋王领兵还营。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身横野草锦斑销，紧闭双睛光不闪。

晋王规复唐天下，先识将军草泽中。

后逸狂有诗赞云：

此时春间，气候和暖，鸟兽富强，草木森严。晋王游猎半并无一毫所得。晋王疑怪此事不定，遂引十数骑，转过山了望樵夫，手敲柴担，口唱歌曰：学采樵，学采樵，未曾砍得半个嫩柔条，临岩伐倒枯松树，不敷家中半月烧。

李晋王聚屯演武，雁门关士民刻苦，

虎来扑人似山倒，人往迎虎如岩倾。

高低寻人虎饥渴，一掀一扑何狰狞。

有古风一篇，单道飞虎山存孝打虎。

其人低头看之，虎尾动摇，尚然不死，遂挽起虎尾，向石上摔了下来，对岸甲士尽皆看得聪慧。晋王大惊曰：“此六甲神将也，有此勇力，吾若得这报酬用，何愁黄巢不灭，长安不复哉！”德威曰：“臣算卦来，正应此人，吾有一歌呈与大王旁观。”晋王问曰：“此课何日占来？”德威曰：“吾未遇大王之先，在营中以铺下此卦，断成歌句，留为本日应验。”歌曰：

昂头主动逞牙爪，麋鹿之性皆奔波。

卓吾子评：

收除尚让前锋至，诛戮黄巢猛将来。

幼年豪杰不成当，数拳打死兽中王，

伸拳小试平生力，打死山中猛兽王。

臂腕落时坠飞炮，虎伥爬起成泥塘。

到了飞虎山，公然高山郊野，平静非常，幽禽怪兽，高低交鸣。晋王令甲士布开围场，俄然起一阵暴风，飞沙走石，刮地遮天，倏尔不见樵夫。晋王大惊，唤德威问之。德威曰：“此虎兕出没之乡，故有此风。”晋王曰：“风乃六合呼吸之气，何因彼而发乎？”德威曰：“云从龙而风从虎，雨润故乡万物生。龙吟则雾起，乃壬癸云雨之方，虎啸则风生，戊己为巽宫之地。龙出海，顿时雨至，虎离山，天然风生，此必定之理也。”言未绝，只见山坡中，俄然跃出一只斑斓猛虎，如水牛普通，在草坡中吼怒大呼。世人视之，惊得神魂不定，各欲逃生。晋王大呼：“吾儿嗣昭、嗣源急来救我！”此时二人逃命，亦不知走向那边去了。晋王慌自取弓在手，搭箭当弦，望虎便射一箭，正中夹膀，其虎负痛，遂掩尾低头而走。晋王前面追逐，比及已到涧边，其虎踊身跳过，立在对岸，惊起群羊，即咬一只食之。德威曰：“大王赶虎过涧，噬人食羊，何损人利己也？”晋王曰：“食羊小事也，只怕还噬那石上打睡的人，作何计算，急惊醒之，令其逃脱。”晋王又曰：“何不厉声呼之。”

晋王曰：“果应如此！”急令众军土隔涧厉声大呼，以言激之。众军士佯言曰：“吾大王野生的虎，随来游猎，汝何打死？”其人曰：“既是你野生虎，安许来食我羊？满身在此，只少这一口气，你还我羊，吾还你虎矣！”随即提起虎来，望对涧只一撩，撩过涧来，众皆惶恐。晋王令军士提之，无一动者。德威曰：“此人天生豪杰，汝等世人，安能及之？”晋王令嗣源抄过涧去唤至，斯须其人已到，拜伏于地。

触目朝霞挂林薮，侵入冷雾弥弯苍。

晋王闻其歌，叹曰：“真乃樵夫之乐也！”遂遣人唤至而问之。樵夫曰：“我素居此处，树木深丛，大小乱石，安能放鹰走马，射猎打围乎？”晋王曰：“吾兵初至，不晓途径，汝为我指教之。”樵夫曰：“叨教大王有多少人马？”晋王曰：“只带三千人马在此。”樵夫曰：“大王便有三万人马，驰不尽那獐麂兔鹿。”晋王臼：“那边如此？”樵夫曰：“此去四十里，有一山，名飞虎山、灵求峪，山内所产禽兽极多，大王可往彼处取之。”晋王喜曰：“吾夜来飞虎入梦，此有飞虎山，必主招贤人矣！”遂叫樵夫带路，勒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