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第2页/共2页]
李元贵也出去了,殿里只剩嘉芙和天子二人。天子道了句平身,又道:“李元贵说你要见朕,何事?”语气淡淡。
嘉芙点头:“祖母当时体极弱,说了几句,便止住了。罪臣妇亦未再敢多问。只是……”
李元贵走了出来,表示崔银水退下,嘉芙感激他对裴右安的暗中安排,只是这里也不好伸谢,便向他福了一福, 李元贵忙让步, 轻声道:“随我来吧。”旋即回身朝里而去。
家夫抬眼,见天子双目紧紧盯着本身,神采间似又略带严峻,垂眸道:“只听祖母说,家夫生母归天前两日,手心一向握着此佩,临终之前,方将此佩慎重放于家夫襁褓当中……”
嘉芙等候之时,悄悄抬眼,望了眼天子,见他目光呆滞,一动不动,料本身方才那话,必戳出了当日他去看望祖母一幕时的回想,便再次低下了头。
嘉芙谢恩,却还是跪着,道:“禀万岁,罪臣妇求见万岁,乃是哀告万岁开恩,容罪臣妇亦去往北地。家夫开罪于万岁,若已伏法,罪臣妇当为他收尸,现在有幸得万岁宽宥,留别性命,自古伉俪一体,罪臣妇亦甘同罪,随他同业。”
“她可有对你提及,右安生母临终之前,可有痛恨?”
但在晓得了裴右安的真正出身以后,嘉芙却感觉没这么简朴。
“既如此,你何故将它递到朕的面前?你此举何意?”天子又问,神采紧绷,语气略带咄咄。
殿内一片沉默,天子未曾开口。
车停于宫门以外,崔银水亲身拿了脚凳放在车旁。嘉芙下车, 被引入宫中, 七拐八折, 最后行到当日大婚次早被裴右安领来谢恩过的那座殿前, 入内,停于外殿。崔银水嘱她稍候, 仓促出来,半晌后便出来了,再引嘉芙入内, 行至内殿口, 轻声道:“禀万岁, 甄氏到了。”
“朕问你,此物你何来?你可知此物来源?”
她停了下来。
她说着,悄悄留意着天子神采,见他神态虽还是冷酷,但看起来并无肝火,又叩首,再道:“除同罪之心,不敢欺瞒万岁,亦是出于担忧。北地苦寒,风沙暴烈,罪臣妇又听闻,那些处所,十一月便雪窖冰天,家夫自幼体弱,这些年,先是兵马倥偬,继又东奔西走,罪臣妇嫁他两年,他留在家中光阴,屈指可数,本就劳身焦思,现在又去往那地,无人知他冷暖,罪臣妇忧他衣衾不暖,旧病复发,倘若万一有个不好,便孤负了万岁的留命之恩。”
嘉芙抬眼,见那面兰纹玉佩,被天子不知从那里取出,攥在了手里,他的两道视野投向本身,目光阴暗、晦涩。
她便道:“禀万岁,此玉佩乃是当初家夫所赠之婚约信物。”
天子终究开口,语气不复半晌前和本身说话时的冷酷,腔调微扬。
嘉芙定了定神,跟上法度, 走了出来, 天子一身龙袍,还是坐于当日那张黄花梨螭龙纹椅上, 人看着肥胖了些, 但神情森严, 全无当日的慈和模样,见他两道目光投向本身,低头,朝地上铺的一张垫上跪了下去,行叩拜之礼。
“他这是咎由自取!朕给了他数次机遇,他弃之不顾!”
天子凝坐了半晌,神采垂垂放缓,半晌,忽又问:“裴太夫人可有对你提及过有关这玉佩的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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