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第1页/共2页]
“她可有对你提及,右安生母临终之前,可有痛恨?”
李元贵走了出来,表示崔银水退下,嘉芙感激他对裴右安的暗中安排,只是这里也不好伸谢,便向他福了一福, 李元贵忙让步, 轻声道:“随我来吧。”旋即回身朝里而去。
嘉芙不敢起家,还是那样,单独一人,跪在空旷的殿中。
李元贵也出去了,殿里只剩嘉芙和天子二人。天子道了句平身,又道:“李元贵说你要见朕,何事?”语气淡淡。
嘉芙点头:“祖母当时体极弱,说了几句,便止住了。罪臣妇亦未再敢多问。只是……”
李元贵说一句,嘉芙便点头一句,内心只恨不得立即解缆才好。李元贵约莫也是瞧了出来,浅笑道:“如此也不担搁了,你清算好物什,咱家便派人,尽快送你去吧。”
她说着,悄悄留意着天子神采,见他神态虽还是冷酷,但看起来并无肝火,又叩首,再道:“除同罪之心,不敢欺瞒万岁,亦是出于担忧。北地苦寒,风沙暴烈,罪臣妇又听闻,那些处所,十一月便雪窖冰天,家夫自幼体弱,这些年,先是兵马倥偬,继又东奔西走,罪臣妇嫁他两年,他留在家中光阴,屈指可数,本就劳身焦思,现在又去往那地,无人知他冷暖,罪臣妇忧他衣衾不暖,旧病复发,倘若万一有个不好,便孤负了万岁的留命之恩。”
殿内一片沉默,天子未曾开口。
但在晓得了裴右安的真正出身以后,嘉芙却感觉没这么简朴。
嘉芙定了定神,跟上法度, 走了出来, 天子一身龙袍,还是坐于当日那张黄花梨螭龙纹椅上, 人看着肥胖了些, 但神情森严, 全无当日的慈和模样,见他两道目光投向本身,低头,朝地上铺的一张垫上跪了下去,行叩拜之礼。
嘉芙见他神采仿似微微冲动,头低了下去:“当初祖母临终之前,曾屏退旁人,对罪臣妇言及家夫出身。家夫名为卫国公府宗子,实则公爹当年从外抱养而来,家夫之亲父,乃公爹一同性兄弟,当年因事出有因,没法扶养于他,母又于生下他两今后,便不幸血崩而去,出身极其不幸。祖母说,她将家夫视为亲孙,知他体弱多病,她去后,独一放心不下,便是他了,命罪臣妇不管如何,须代她照顾好家夫。罪臣妇当时应允了,现在不敢弃他不顾。求万岁再度开恩,容罪臣妇同去,既尽老婆本分,也全当初对祖母的信誉。”
她说的这话,虽是在提示天子,但却又何尝不是心中所想,双目泛红。
天子倾身朝前,声音有些不稳。
嘉芙谢恩,却还是跪着,道:“禀万岁,罪臣妇求见万岁,乃是哀告万岁开恩,容罪臣妇亦去往北地。家夫开罪于万岁,若已伏法,罪臣妇当为他收尸,现在有幸得万岁宽宥,留别性命,自古伉俪一体,罪臣妇亦甘同罪,随他同业。”
嘉芙道:“禀万岁,此亦是祖母临终叮咛。祖母曾言,倘若万一今后,家夫有难,便叫罪臣妇持此佩面圣,道万岁看在故情面分,必会解家夫之难。罪臣妇前些光阴急于求见万岁,万岁迟迟不见,想到祖母当日叮咛,这才大胆,呈上玉佩。罪臣妇不知家夫所犯何罪,不敢问,但料必是罪不成赦,不然以万岁之贤明,断不会如此激愤,故不敢为家夫告饶,只求万岁,容罪臣妇与他同业,顾问于他,免得万一有失。”
她畴前便暗中从裴家的白叟那边探听过来,说裴文璟自幼爱好兰花,暮年她待字闺中,所居院中,植满兰花。她亦善画,裴老夫人那边,还留有一副她暮年所画的画,落款印章为芜兰秋君,愈发肯定,这面雕有兰纹的玉佩,必然是裴文璟的遗物。此次入京,她急着想见天子,天子却迟迟不见,心焦如焚,俄然想到了裴文璟的这件遗物,便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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