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托孤（掌控齐国）[第2页/共2页]

“柔婷，我来迟了！”冀北王带人奔进殿来，“兵马已接掌渊以殿戍卫，王爷与太子殿下正从皇宫赶来。”

“传太医，快传太医！”他仓促抱起我，连声音都在颤抖。

父亲遇刺当日，近身侍女被刺客所杀，本身吃惊昏倒。我立即将那几名随身侍女留在她身边，以防宫中余孽再次侵犯。这几名女子是我亲身从最优良的间者中挑出，以侍女的身份贴身随行，庇护我的安然。

汐莞望着我，仿佛在看一个从不熟谙的陌生人，目光垂垂暗淡下去。

面前统统垂垂踏实扭转起来，这才发觉，浑身盗汗早已湿了衣衫，凉凉贴在身上，彻骨的冷。

殿门开处，冀北王大步迈出去，一身甲胄雪亮。

开初留下她们，只是为了庇护秋瓷，但是她出嫁以后，我并没有将她们召回王府。当时浩繁老宫人被清查逐出，各处都加添了新人，这几名侍女混在昭阳殿中，并没有引发汐莞的重视。我与她们商定，除非局势告急不得透露身份；除我以外，不必顺从任何人号令。

她蓦地笑出声来，直至被押着走出大殿，那笑声还久久反响在森冷旷寂的乾元殿上。

我冷冷踏前，厉色道，“大胆！皇上未去，尔等竟敢带刀直闯寝殿，当真要造反了么？”

很久，她苦笑一声，“不错，成王败寇……想不到我自大平生，倒是输在你的手里！”

我寂然道，“带刀擅闯寝殿，是犯上极刑，按律当诛九族！冀北王雄师现已将宫中围住，你们若能迷途知返，将功赎罪，本宫在此承诺，毫不加罪于诸位！”

“谁要与我脱手？”我傲然环顾世人。

“一群废料，愣着做甚么！”汐莞暴怒，“还不脱手？”

殿外禁军统领听闻动静，已冲上殿来，一片刀光剑戟森然闲逛。

仵后悲伤一绝，不过是混合世人耳目的一出戏，刚好讳饰了这一场凶恶宫变，烧尽了琉璃宫阙，却成绩了仵后护驾东宫，铁血平叛的功劳。

她鬓发狼藉，我想替她理一理，伸脱手却僵在半空，心底残存的一分温情，被硬生生扼止。我侧过甚不再看她，淡然道，“起码，你没有输给外人。”

这是如何了，我跌俯在地，颤颤伸手揭起裙袂，入目一片猩红！

屏风内、垂幔外、廊柱下……那些泥塑普通悄无声气的宫人中，几道人影突然现身，迅疾无声，仿若鬼怪普通呈现在我们四周。

我抬起手，双掌互击，清脆的三下掌声响彻空寂寝殿。

侍卫执刀而入，骤见剧变，顿时惊呆在门口。

“哈哈哈哈！”汐莞对天长笑，蓦地一挣，跪倒在地。侍女仓猝撤刀，将她死死按住。我向两名统领命令，立即撤去殿前兵马，又命侍女赶往宫门奉告冀北王，汐莞已伏罪就擒，万勿伤及她。

“成王败寇，并不成耻……即便输，也要输得崇高。”我轻声说出这一句话。

殿上侍从静肃立在垂幔前面，仿佛木雕石刻，没有人回应。

我有些慌乱，唯恐他看到我这个模样，忙扶了侍女，竭力从椅中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