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引 谎话废话[第2页/共2页]

鸦雀无声。

窗帘是厚棉布，全然看不见内里，只要一线裂缝，将那道声音压沉了，也压下了对方的贵公子傲气，多了些不羁和涣散。

里头传出的笑声忽冷，“女人说的是，某还真说得是废话，觉得此地民风浑厚，民气诚厚。”

节南双眉一挑，但保持腔调沉稳，不泄半用心机，“恰是，并且快过年了。小山将心比心，饿得头昏目炫，俄然有块大肥肉落到嘴里，是必然要吞的。”

他没动。

完整明白她的意义，但没成心愿去动。

“小山女人，不要么？”

“女人留步。”

笑声少了寒气，多了打趣，“是，女人面青颜丑，眉心倒霉不浅，确切要多吃些肉补些润色才是。某体味得。这里二两银子，谢女人指导迷津，也就当给女人过年添道菜了。”

王氏十二子，楚风公子？

节南没昂首，还差两口饭就刮洁净了，昂首又低头，低头又昂首，脖子累得荒。再说谁又晓得那位楚风公子是不是分不清女子的春秋，错把大婶喊成女人。

“不过也并非死路，官道仍有来去的客，大王岭已安宁数月，不然刘府至公子去不了府城，北里舍院的人也不敢组队献艺。”车中人再道。

所幸邻桌不是那么没人道，拎起大茶壶凑到她嘴边，布施这口拯救水，让她好不轻易缓了过来。

对方虽是上好的桃花料，她亦是喜好看俊郎的女人，却毫不至于自发得这朵桃花该是她的桃花。固然这饭铺里就她一个女人，谁也不能说王十二郎就是找她来的，没准他找管事帮工呢，又没准他钦慕那位烧饭超香的大婶呢？

“这位女人。”楚风公子的声音却近在节南头顶。

“就教小山女人，这本县志记录皆失实否？”

节南垂眼盯着羊皮筒子，“这些是故事还是故实，到底有何要紧？小山只知，大王岭久遭匪患，近年更是鸟飞绝兽无踪，连凤来新任知县都被……”舌尖及时打转，“……拦在大王岭那头。”

节南一边吃，还一边听铺里铺外的忙闹，饶有兴味。眼看一桶饭挖到底，她筹办起家时，俄然发觉了饭铺中的窜改。

更加高高在上了啊！节南瞥去一眼，双手收在羊皮筒里捏拳头，嘴角抽抽的模样却让她看起来跟恶霸差不离，“十二公子说话这么吞吞吐吐，大抵噎死很多人了吧。请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然那点君子风采非常陋劣，只在两片嘴皮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