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充满怨念的丁春秋[第2页/共3页]
段延庆平生第一恨事,乃是残废以后,不得不抛开本门正宗武功,改习傍门左道的邪术,一到全神灌输之时,外魔入侵,竟尔心神泛动,难以便宜。
丁春秋笑眯眯的道:“是啊!一小我由正入邪易,改邪归正难,你这平生啊,必定是毁了,毁了,毁了!唉,可惜,一出错成千古恨,再想回顾,那也是不能了!”说话当中,充满了顾恤之情。
丁春秋挥手一道掌风向虚竹打来,同时说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段延庆,我劝你还是他杀了罢,还是他杀了罢!”
对于接二连三呈现的插曲,让其间仆人苏银河已经靠近发作的边沿,寒声说道:“中间可看好老朽这一招棋。”说完,“啪”的一声,应了一着黑棋。三十年专研“珍珑”,让苏银河对这局棋的千变万化,每一着都早已了然于胸。
段延庆脸上肌肉生硬。木无神采。喉头的声音说道:“你少林派是王谢正宗。依你正道,却又如何解法?”玄痛叹了口气,道:“这棋局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用正道是解不开的,但若纯走偏锋,却也不可!”
也不敢昂首再看叶二娘。虚竹只是一个劲的低头诺诺道:“小僧……小僧刚才一时妄言,还请……还请……段施主不要放在心上。”说着说着,虚竹的头越来越低,干脆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不竭的念着“阿弥陀佛”的佛号。
四周的诸大妙手当中,有很多人想要出言惊醒,但这声“当头棒喝”,须得功力与段延庆相称,方起振聋发聩之效,不然不但无益,反生祸害,心下悄悄焦心,倒是束手无策。
段兴将神木王鼎取出,放在手中把玩一番,说道:“不怕这玩意被本王弄坏,就固然放马过来。”
段延庆左手铁杖停在半空,微微发颤,始起点不下去,过了很久,说道:“前无来路,后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那可难也!”
场中世人却都晓得这星宿老怪不怀美意,乘火打劫,要引得段延庆走火入魔,撤除一个短长的仇家。
段延庆叹道:“是啊,活活着上,另有甚么意义?还是他杀了罢!”说话之间,杖头离着胸口衣衫又近了两寸。
段延庆不再理睬旁骛,用心下子。只是棋局甚难,他下一子,便要想一会。一子一子,越想越久。下到二十余子时,玄痛忽道:“段施主。你开初十着走的是正着。第十一着起,走入了傍门,越走越偏,再也难以挽救了。”
公然段延庆呆呆不动,凄然说道:“我以大理国皇子之尊,本日落魄江湖,沦落到这步地步,实在愧对列祖列宗。”
苏银河道:“中间这一着极是高超,且看可否破关,翻开一条前程。”下了一子黑棋,封住来路。
眼神愈见阴狠,丁春秋从牙齿缝中挤出几个字,道:“姓段的,你多次坏我功德,真当我老仙是易与之人,由得你肆意妄为不成?”
又是虚竹小和尚目睹得环境不对。大喊道:“不成如此!”
便想也不想的快步走上前去,从棋盒中取过一枚白子,闭了眼睛,顺手就要放在棋局之上。
“我佛家传下的修证法门是戒、定、慧三学。《楞严经》云:‘摄心为戒,因戒生定,因定发慧。’我等钝根之人,难以摄心为戒,是以达摩祖师传下了便利法门,教我们由学武而摄心,也可由弈棋而摄心。学武讲究胜负,下棋也讲究胜负,恰和禅定之理相反,是以非论学武下棋,均须无胜负心。念佛、用饭、行路之时,无胜负心极易,比武、下棋之时无胜负心极难。倘若在比武、下棋之时能无胜负心,那便近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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