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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那人恍忽回神,向她投来一望,不由“噢哟”轻呼一声,喜道:“好香好香,本来不是做梦,老天有眼,不叫饿死洪七。好女人,能不能舍叫花子两口饭吃?”
曾九闻言微微留步,向他侧首一望。郭放见她玉容微展,不由得移开目光,心下局促不敢多看,口中却仍体贴道:“你孤身一人在外,还是谨慎全面些。鄙人多这一句嘴,还请不要见怪。”
此时听闻曾九筹算,他只微微一愣,心中倏而猜想:“是了。这女孩胆敢孤身冒雪进山,身上必然有不俗的技艺,想来只是路上未曾闪现罢了。”但因着欧阳锋的原因,便亦如郭放普通美意劝说了一回,见曾九无动于衷,便沉吟道,“曾女人想必晓得技艺罢?镖行受人拜托,保人安然,总得给欧阳庄主一个交代。”
她钻惯了深山老林,在莽莽林海中也能如鱼得水;又因本就不会死,更是轻飘飘只束了一褡裢东西,免得山中行路累坠。
又走半日下了崖头,太阳西沉下去,受巍峨山头一遮,天气便又暗淡下来。曾九趟雪四下一望,本已筹算本日还是睡雪窝,忽而瞥见阴暗浅林中似有一道灰蒙屋影,不由讶然心喜。仓促入林寻去,公然见到一间孤零零的板屋。
这壮观奇景真是平生仅见,曾九不由立足明白半晌,这才沿崖头往西去。崖边日光洒落,方能约莫眼下已是午后时分。若在林子里,老树枝叶蔽日,人行此中总发觉不出时候,顶多晓得吵嘴朝暮。
与欧阳锋临别之际, 曾九曾问过他:“百里长青武功如何?”
两边儿这便分道扬镳。
曾九被他模样逗笑,又忍不住猎奇,嫣然问道:“你从哪儿来的?如何饿成如许?”
曾九蓦地循声向窗口一望,道:“甚么人?”
欧阳锋话都怜惜去说,只牵涉嘴角笑了一笑。见她诘问, 才道:“这位总镖头在江湖上之以是有些名誉, 全赖其侠望,武功则是稀松平常。”
曾九不由嫣然一笑:“您放心罢。我来就是为了进山瞧瞧,他都晓得的,必不会在乎。”
曾九将狐毛大氅一裹,单独顶风出了镇子,冒雪寻路往千朵莲花山去。
曾九当了好几日的野人,眼下从速趁机遇拿热水擦洗了一回,神清气爽后才发挥开烧饭做菜。忙活了半晌,肉香米香四溢而出,比起前几日吃的冷腻烧肉的确像是仙宫美馔,正馋得她心痒难搔,屋外忽而雪声簌簌一动――
这般一想,便先跳上屋顶去将结块积雪尽数踹下去,又回到屋里捡了干柴,用火石生起炉火,使兔子外相称掸子把屋里灰尘扫了扫。作罢这些,她端了陶盆盛了一盆白雪返来,架在锅上煮沸,从褡裢里取出野兽皮裹住的冻肉及几小包佐料,预备蒸些陈米,舒舒畅服的吃一回热食。
百里长青心中有了底,便点头道:“那好罢。稍待我派人帮你购置些进山须用的东西,还望谨慎保重。”
曾九先头见他身法迅捷,神光沛然,还不觉甚么。此时他开口一说话,听起来虽仍活力勃勃,嬉笑如常,但中气不敷,明显已亏损到了极处,想是饿得快不可了。想到此处,她便浅笑道:“你出去罢。我请你用饭。”
曾九唤了一声,没听到屋中动静,便推开门一看,只见内里床柜俱全,只是灶凉炉冷,灰尘遍及。半陶缸水结成了浑浊冰坨,瓦罐里余有陈米,墙上除了弓箭刀斧、野兽外相和长了毛的肉干外,犹孤零零挂着一柄长剑。她将剑解下一看,只见鞘里寒光锋锐犹存,心中不由恍然,暗道:“如此偏僻深山,即使清楚门路,想寻到火食也得个几日工夫,平常猎户也没本领在这里住下。墙上有剑,想必是某个剑客想不开,钻到老林子隐居当野人来了。他这好久不归,剑都没带走,多数是死外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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