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卷帘[第1页/共3页]

八戒却说：“徒弟，哥哥，让我先尝尝那妖怪，询扣问问来源”，便走上几步，大喝一声：“兀那妖怪！可识得你天蓬元帅！”那妖怪扫了眼八戒，也不见有多神情，之间髯毛动了动，声音嘶哑；“调戏嫦娥的天蓬？”

小白龙也不躲闪，哎呀一声，就被妖怪挟持住，化作黑风直蹿下岸，那两妖一和尚也不加禁止，无动于衷，眼睁睁地看着那妖怪觉得到手，一头钻入河中，未几时，便听到龙吟狂啸之声，小白龙在河底现出本相，缠住那妖怪破出水面，直入云霄，当场取材，将妖怪用本身身躯紧紧缠住一团，落到三藏面前，打滚卖萌。

那妖怪到岸上后也是不惧，亦不说话，却被镇静至极摩拳擦掌的三妖围在了中心奸笑，一个举着大棒，一个扛着钉耙，一个挥着扇子，妖怪双手舞着半月禅杖，先挑了小白龙动手。小白龙那扇子挥的是四两拨千斤，身形灵动，过招了几个回合，便悄悄巧巧就把妖怪引到大师兄身边，“哎妖怪到你那边去了！大师兄！”

三妖等他们徒弟用完斋便又出发，未几时，便见面前一道大水狂澜，浑波涌浪，横贯南北，竟是看不到绝顶，也望不见此岸。三藏摆布环顾，只看到一通石碑，走近一看，石碑上有三个篆字，乃流沙河，腹上有小小的四行真字云：“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他妖怪二字还未吐出口，便见河当中浪涌如山，波翻若岭，滑辣地钻出一个妖怪来，一头红焰疏松发，满脸抹了蓝靛色，髯毛扎面，辨认不清五官，唯有一双眼睛发亮，脖颈下还悬了九个骷髅，手持半月禅杖，上来也不说话，直取三藏。

那妖怪点了点头，小白龙有些失魂落魄地瞪着他，俄然心伤落泪，抱着那妖怪痛哭：“自我被贬下凡后，本来哥哥也被贬下去了！怎地落到这番地步！昔日哥哥虽行暗事，但风景无穷，本日却变成一个妖怪！”

小白龙方才辨认出那妖怪，忙不迭变回本相，双手按住妖怪脸，诡计通过他胡子辨认出甚么，“卷帘？”

三藏观水面时早有发觉底下妖气冲天，白骨累累，妖怪突下水面时，右手锡杖已握紧，此时便与妖怪厮打起来。那妖怪一击不中，还被三藏用锡杖连击数次，眼睛不由眯了眯，手中半月禅杖一扭，便将三藏往水里逼。他快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惜挑错了敌手，三藏下半身稳然不动，单手甩着一根锡杖，只一扭身，就避过了那半月禅杖的守势，锡杖自下而上挑起，反将那妖怪掀起扔到岸上。

猴子斜眼瞪着他，撇了撇嘴，不冷不热地奖饰一句“师弟技艺不错”，便抄起棒子迎了上去。那厢八戒也看到手痒，不由大喊哥哥给我留点，举着钉耙也冲了上去，将那妖怪夹了个前后巴结。那两妖也不顾甚么武道精力，以多欺少，竟是像取乐普通逗着那妖怪玩，八戒打得鼓起，干脆对着那妖怪评头论足：“哥哥啊，这妖怪较你我差得远了，更不要说与徒弟比拟，那的确不知天高地厚！”妖怪见对方竟是毫无弱手，独一不肯多番交兵的小白龙远远站着摇扇旁观，心想此次上来，说甚么也要捉一个口粮下去，便虚晃一招，闪出猪猴两妖包抄圈，直取小白龙――

“八百里。”猴子摸着下巴，浑不在乎：“爷爷一个跟斗也不消的事情，徒弟请上来。”说罢便摆出了筹办背负三藏的姿式。而三藏在看了石碑后，视野一向逗留在了水面之上，眉头微皱。八戒见了三藏神情，赶紧扣问道：“徒弟，但是这底下有甚么――妖怪？！”

他哭那妖怪，亦哭本身，卷帘将军只不过是个浮名，卷帘亦为重见光亮，做的是那些放不到台面上的事，措置的是神仙的阴私，暗害、放逐、极刑，在此卷帘司中做事的诸位也是隐没姓名，各呼称呼，领头人皆称卷帘。小白龙进那司时，恰逢卷帘深得玉帝恩宠，做事洁净了当，为人不声不响，穿戴一身黑玄甲，立于玉帘以后，嘴唇紧抿，双目视地，如此哑忍淡然，也有一日会髯毛满面，红发混乱，带骷髅穿布衣，在这流沙河里做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