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场婚礼[第3页/共3页]

见埃莉诺没有答话，骑士又主动问：“夫人，就我所知，您高贵的母亲来自帝国？”

非论是西陆诸国还是帝国边境内，统统人丁中的“都城”只会指皇都艾斯纳。

氛围不再奥妙，保罗感激地看了乔治一眼。

埃莉诺垂下视野：“分开都城时我还太小，甚么都不记得了。”

这镜子年代长远，纹饰简练，水银镜面有轻微的划痕，非常不起眼。

艾德文腾地起家冲到窗边看了一眼，回身将埃莉诺按住了：“仿佛有人喝醉了，我去看看。”

“北洛林的气候不算恼人，而艾德文大人……卢克索家也并非最好的婚配工具。”乔治的语声极低，埃莉诺却听得很清楚。他抬眸打量这座古堡曾经光辉的大厅，目光在埃莉诺身后陈腐的织毯上顿了顿，了然一笑。他随即谦恭地报歉：“我偶然冲犯，埃莉诺密斯。”

中庭的琉特琴声再次变得温和。乔治并未因为她的寡言而畏缩，反而如他此前所承诺的，经心极力地寻觅着话题：“恕我直言，传闻艾德文大人结婚时，我真的非常惊奇。”

“我等你。”她捋顺丈夫的罩袍衣褶，指尖在他胸口一擦而过。语毕，她便向在坐来宾点头表示，往大厅另一端走去。

埃莉诺悄悄回握丈夫的手掌，凝睇着他柔声应：“没有甚么比你的安然更首要。”

艾德文悄悄按住老婆的手背，态度一下子败坏下来：“当然，父亲从小就这么教诲我。”

乔治这才作罢。

“也为了艾德文大人的幸运！”

他的眼睛里有未尽的话语：

“为了卡斯蒂利亚！”

火焰中的宫殿，宝石和黄金镶嵌的王座上的男人，以金银线刺绣的衣袍从高阶上垂坠而下，渗入了鲜血，那张脸癫狂却也容光抖擞……

婚礼第二日，来宾彻夜痛饮庆贺，以此祷告现世女神对新人的庇护。

他泰然自如，就仿佛刚才手心的小行动是她的幻觉。

她笑的时候微微昂首，颊侧留出的红发随之向后滑，扫过她纤细的肩膀，艾德文的视野顿时紧跟上去。象牙色罩裙的绲边猩红，这一线艳色衬得她皮肤更加白，方形领口底边压着一抹曲线，若隐若现。

替女仆人拆下发网、换上亚麻睡袍，这两个侍女便低眉垂目地侍立一旁。

“艾德文，”埃莉诺收回思路，手掌在胸口一按，顿时将丈夫的目光隔断，“刚才我底子没想过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