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城楼面圣[第1页/共3页]

“臣在。”

尉迟真金可贵见狄仁杰神情严峻，竟一时有些恍忽，与之定定对望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回神的刹时，却有种难以言明的严峻，只仓猝挣开狄仁杰管束，斥道：“本座，何时轮获得你来操心？”

尉迟真金也笑道：“你这招引蛇出洞，要用几次才罢休？”

“此话怎讲？”

狄仁杰盯着武皇后脚尖，谨慎翼翼道：“还请两位手举火把的保护把火灭掉。”

尉迟真金浑身一震，转头紧紧盯着狄仁杰。

“这……臣遵旨！”

尉迟真金“你！”了一声，若不是狄仁杰及时抓住他手腕，怕此时已冲上去给那不成一世的刑部尚书好一顿胖揍了。

狄仁杰赶紧后退几步，一掀衣摆跪下道：“下官妄言，天后恕罪。”

狄仁杰低声笑道：“大人，又何必与之计算？待查账之日，他们刑部，还是由我们调派。”

“都来了？”武皇后回身俯视跪着的两人，语气冷酷道：“从城外返来？”

待走出几步远，武皇后才道：“狄卿查到甚么，但说无妨。”

狄仁杰又道：“还请天后边走边说。”

“臣不敢……”

“驿站起火？”武皇后逼近一步，“因何起火，查清了吗？”

尉迟真金怕狄仁杰顶撞了武皇后，忙低声喝止：“狄仁杰！你想何为？！”

“起来发言。”武皇后倒是懂他的顾虑：现在环境未明，动总比静无益。

“你大理寺査了二十余日也没给本宫个明白，还敢撮要求？”说着，竟往前逼近一步，“你这项上人头，是不想要了罢？”

“回天后，二更天，宵禁始。四周乌黑，唯朱雀城楼上火光通亮，此处环境让人一目了然，故意之人必定能够善加操纵，继而……”

“再有七日，若大理寺破不结案，这大理寺卿之职，你刑部尚书便一并兼了。”

“好。”武后轻笑一声，道：“本宫准了。若查不出个端倪，提头来见。”

尉迟真金猛地收住脸上的笑容，答道：“不碍事。”

“微臣，想查广府递交户部的帐，也想査礼部的蕃贡记录。”

狄仁杰肝火顿生，手上用力，拉着尉迟就往石阶走去。

尉迟真金那如箭在弦般的身材忽地放松下来，后又稍稍后倾，几近与狄仁杰私语：“查账一事，你可有掌控？”

狄仁杰把心一横，咬牙道：“臣自知办事不力，枉受天后隆恩。但这朱雀案，便就是差这点睛一笔！”

狄仁杰紧紧抓着尉迟真金的肩膀，道：“大人，莫要消磨本身的身材啊！”

刑部尚书李叔瑞与尉迟真金再一揖，道：“臣遵旨。”

尉迟不语，算是默许。

两人异口同声禀报，双拳端握在额前，静候武皇后命令。

李叔瑞语带愠痛斥道：“猖獗！此处岂是你能够胡胡说话的处所！？”

“李叔瑞，别总一惊一乍的。”武皇后瞥他一眼，抬手表示金吾卫将火把灭了，又道：“狄卿，你就只说此事？”

“谢天后！”狄仁杰领命站起，紧跟武皇后以后。

武皇后目光一换，瞥了眼身边的保护，又俯视狄仁杰道：“为何？”

狄仁杰大笑道：“大人，这招可不是引蛇出洞，这明显是打草惊蛇。”狄仁杰忽地话锋一转，问道：“大人如何浑身血腥味？”

尉迟真金气结，指着他鼻子“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下一个字。

“微臣思疑，此案与官员私吞贡品有关。”

“臣知。”

“下官尉迟真金，受命前来觐见。”

“本日起，帮手大理寺翻查岭南积年递上来的帐，连带着礼部的蕃贡也一并查了。”

狄仁杰以余光打量摆布两人的神采，忍不住拱手一揖，道：“天后，下官有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