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倒V看过勿买）[第1页/共3页]

黑山军，所涉幅员极阔，因循黄巾叛逆涉及的八州郡县军民，三十六方部众皆大量参与。目前张燕之权势，多漫衍在并、冀、司三州，根系庞大，牢不成摧。其他州郡另有很多人手部属。照史籍所载，张燕终是能一统黑山，号称拥兵百万的，足见其兵卒之广硕，根本之夯厚。

“你……这是何为？”

祁寒闻声，迷蒙中便拧起了眉头。

祁寒没法阻他的行动，只得苦笑着任他行了大礼，三番叩首投身于地。而后张燕欣喜起来，许是心中的愁情烦事一时了结，他面上多了几分笑容，独自守到祁寒跟前，一边拨弄火堆，一边替他止血缓痛。

火堆旁阿谁蒲质如玉的少年，一副柔弱的胸脊之下，却包藏着他难以企及的海量与宽大。他的话语，从所未闻，却发人深省，是他平生未听过的恢弘大气，振荡民气。

畴前他并不知如何统兵，也看不到黑山军的将来在哪，没有打算，没有鸿|志，只要虚无缥缈的教条，统统都是混乱。他同一些黑山将领一样，可觉得了一点私利，放纵部下劫夺州府骚扰百姓；也可觉得了内部权斗，暗害忠义摒弃旧部奉迎寄父……现在一想，那些所作所为，实在倒行逆施，为人不齿，不管于人于己，皆是有害无益。

祁寒双目大张，呆呆望着面前意气风发的青年：“你、你说啥？”

张燕俄然感觉祁寒那张肥胖惨白的面庞，在火光之下，垂垂建议莹润生辉，竟是有种令民气服的光彩。

祁寒又道：“……阿云既曾是浮云部首级，他当初手底多少人马，你掌事以后，且悉数还之……别传有载，阿云手底……有一批常山郡吏兵义从，为数很多，你可别鱼目混珠，缩减名额……”

张燕怔怔望着面前少年，悄悄将他所说思忖了好几遍。

不想未等他开口，张燕已抢过话去：“燕行差就错，悖违很多，委实愧对同袍义从！我自幼丧父，乃是乡民养大，饮百家奶水，食梓邑黍粮，却少有酬谢恩念，多是飞黄野望。今公子救我性命，开我混蒙，令燕茅塞顿开，豁然明朗。说是再生之恩，也不为过。我张飞燕愿认公子为主，自此为马前卒子，济世度民，安平天下！若违此誓，犹同此薪！”

张燕听到“别传”之类词语，浑噩不解，却也未几问，只是应下。

“公子且放心，从今今后，燕便会歇了对赵子龙的心机，放下那些痴妄动机，毫不敢与公子争风！何况后代情长，哪及成绩一番义举大业来得利落！我虽无长才，却另有些目光，公子高华之气溢于言表，心正不阿，非枭獍之徒可比，今后必居人上！那张牛角、公孙瓒之辈，俱是被我视作踏足石级之人，前者虽有恩典，倒是个寡刻小人，现在业已断义。唯公子你，于私是我再造仇人，于公是我开蒙恩师，我是至心认你为主，愿供你奔走！公子，现在我拥兵极重，故意为社稷着力，还望公子教我替我谋画二三！待黑山必然，张飞燕将为祁寒公子鞍前马后，平靖天下！”

这一刹时，他俄然才真正认识到面前此人是谁。

好半晌，他才将表情安定几分。眉头微锁，思忖了一番此中因果短长。

祁寒：“……”

想通这点，祁寒的表情变得愉悦起来。他没有错过张燕眼中那些朴拙的尊敬与戴德，便朝他笑了笑：“好吧，那如你所愿便是。但却不必认我为主，因为我底子没有逐鹿天下之心。”

祁寒趁此机遇，执了根焦木为笔，在地上悄悄画着。他腕力不敷，着墨之处极少，常常只能画出一道陈迹，但张燕聪敏，虽未读过甚么兵法，却也是一点就通，很快便将祁寒的计谋体味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