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八章[第2页/共5页]
朱翊钧头也不抬,本就烦躁的表情,闻言更是头疼不已。那一堆的奏章中有很多是再行选秀立妃,帝后结婚三年,到现在尚无子嗣,他不焦急,多的是人坐不住。首当其冲的便是后宫的两位太后,他们太想抱孙子了。
冯保说完昂首看着朱翊钧,忍不住红了眼眶,眼泪唰唰的落下。他一辈子都呆着皇宫里,服侍了几代天子,朱翊钧更是他一手带大的。若张居恰是当朝第一人,冯保当得上这第二人的位置。
比来几天,他就接到了这些意猜中的奏章,所列的冯保张居正罪行之多,的确是骇人听闻,而谁都晓得,这些罪行大多是真的,都察院已经考核落实,天子留中不发那些企图不轨的人蠢蠢欲动。
冯保逮着话缝,不待朱翊钧开口,说道:“皇上,此乃老奴的肺腑之言,大伴老了,年事比张先生都大。前个月大病了一场,体力也大不如前,措置些许琐事就乏累得很。张先生去了,咱这内心就空落落的,去了南京守着先帝爷不给皇上添费事。”
吏科都给事中葛缙上疏,告发张居正糊口腐败无度,每天锦衣玉食,此中蓟州总兵戚继光就曾一次赠给他五名仙颜女子。
朱翊钧看了眼满桌的奏章,笑道:“克日的奏章想必申爱卿已经看过了,朕心有迷惑,不知想如何批解。”
户科给事中汪培上疏,弹劾张居正仗着本身的权力,让多名亲戚弟子当上高官,乃至连他故乡的家奴游七,也捐款当上了兴都留守司都事。
……
清理张居正,他不会。那么就剩下冯保了,万历十年权望极高的二人。
三今后,那些被打退的奏章再次被炮制一番送到了东阁。
朱翊钧一听有些绝望,公然是张先生说对了申时行过于谨慎保守,让他出头办事畏首畏尾。
冯保闻言一顿,身子一倒,膜拜在地上久久没有起家。
皇上哟,老奴与张先生教你那么多话,怎的就忘了呢,老奴还记得张先生在万历五年曾与你说过。
江西道御史李植上疏弹劾冯保十二大罪行。
申时行撑着一把油纸伞,进了午门,来到内阁衙门前。内阁中空荡荡的,没有一小我,申时行有些不风俗,他是来早了。有些怔怔地看着屋中的几张空椅,长叹了一口气。
“启禀皇上,老奴的病早好了。”
他不是张居正,他怕死,但他更怕天子。
冯保看了眼天子,摇了点头,苦笑道:“那些奏章想必皇上已经看过了,现在用不着费事都察院,老奴认了。”
他晓得主仆恩典数十年,这一去骸骨难归,若要道别再见慈圣太后必然不会放他拜别。
一眼扫过那些奏疏,眼神闪动。悄悄下定决计,新政毫不能废。大臣们弹劾的奏章,本身如果留中不发,明显有损帝王的形象,但是如果加以讲明,又趁了他们的意,必将会更加得寸进尺,到时候,该如何挡。
冯保又向天子鞠了一躬,算是告别了朱翊钧,退出殿外,退出了这个本身拼搏一辈子的“黄金殿”,也退出了他的门生、当明天子的视野。
张居正柄政十年,几近统统衙门中的首要职位都有他的亲信,而最得他喜爱的却只要戚继光与王国光二人。正如他说言获咎了太多的簪缨世胄,势豪大户。
再过几日,又一个爆炸性消息在都城传开:大寺人冯保请旨回南京守孝陵。
东墙角处有一株正在盛开的嫣红的月季,朱翊钧双目清澈,似有水光,强自浅笑,恍然说道:“张先生去了,现在连大伴儿也要走了。”
冯保叹了口气,看了眼都丽堂皇的冯府,才离了府邸慢吞吞的朝乾清宫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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