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事毕[第2页/共4页]
朱翊钧并不昂首,持续看动手中的奏疏。半晌工夫,才悠悠开口,道:“三晋之地,风景娟秀,风景恼人,太师好闲情,此行怕是收成颇丰,不若于朕说道说道,也好开开眼界。”
再道:“老奴死不敷惜,可高大人这是甚么意义,这些话大逆不道,是要造反么?”
高拱有胆有识,是穆宗天子亲信之臣,被慨然以天下为己任,人生如梦,倒不想会栽在此处。
张居正来的时候,衣炔飘飘,慎重沉寂,很成熟,很精干,是个俊朗的男人。
寺人的声音不好听,锋利刺耳,现在朝臣却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就怕错过一字。
以道修心,神闲意定,壶观日月,遨游天涯,上至九万里,下落三千尺。
高拱各式不喜张居正,却也不得不承认,张居正才调策画天下无双。他看着朱翊钧好一会儿才摇了点头。
杨博哂然置之,并不言语。
“高拱说了甚,他真要造反么?”
“宫中直接下了中旨简拨冯保为司礼监掌印寺人,没有内阁署名的圣旨,算甚么圣旨。政由宫内出,大明朝也有,但当时乱政。刘瑾当权时,曾这么干过,现在如何?皇上这是要跟内阁对着干吗?”
她心中惊奇不定。少顷,目光灼灼的盯着张居正,见他气定神闲,安然自如,心下一喜。
高拱笑了,笑得大声。他很少笑,都是肃着脸,朱翊钧也是第一次见,现在他却笑不出来了。这会儿他眼中的沧桑忧色淡去了些,不似方才那般稠密。
“娘娘慎言。”张居正抬开端一脸正气的看着慈圣太后,又难堪的说道:“首辅只言,皇上年幼不成治天下。”
朱翊钧闻言,心中不信,眸子一转,笑眯眯道:“先生拜别几日,现下都城如何。”
朱翊钧苦笑,“太师大才,只可惜心不在此。”
“皇上放心,臣人虽老,记性却未弱。”高拱说完从袖子取出一物递给了朱翊钧,又道:“此乃老臣亲笔写下,臣有负先帝所托,明日一去怕是再也不能归了。老臣平生在朝为明,这一把老骨头,临到头若用的上,皇上拿去便是。”
他这么说完,慎重的跪下对朱翊钧拜了四拜,回身走出了乾清宫,口中吟唱道:“
“老臣拜见皇上。”
半晌,他才悠悠开口道:“现在局势已定,皇上该如何。”
冯保晓得张居正必然会救他,他也不急。
朱翊钧闻言也是一惊,倒是不信的。这话骗得了慈圣太后却蒙不了他,高拱为人如何,两朝天子坚信不疑,皆为重臣。他会揽权但决不会摄政。狼子野心,太勉强了。
朱翊钧遥遥的站在主殿外,听着远方朝臣传来的悲戚怒骂声,冲弱无谋,懵懂无知,罔顾忠臣,阉党乱政,心头百感交集。
高拱平生大起大落,几经周折,高至首辅,低而囚徒。现在心已稳静,大悲之情淡却很多。
朱翊钧笑眯眯的看着,明显也在等他的答复。
第二日
高拱一听,也不在乎,摆了摆手,嗤笑道:“这份中旨又是谁下的,在坐的各位心知肚明。冯保奸人,趁即位大典,混合圣意,妄下圣旨。现在天子十岁,如何治天下?”对于冯保趁即位大典,窜掇李贵妃,下中旨自行封赏,不忿至极。
朱翊钧目送他拜别,听着歌声一怔。少顷,才把手中锦笺缓缓翻开,满满铛铛的人名一目了然。朱翊钧一见眼睛一亮,欢乐的揣怀里,谨慎宝贝的收着呢。
朱翊钧见慈圣太后神采发白,心下松了口气,有些惆然,先生还是忍不住脱手了。
“惟约兄看明白了,老臣倒是看走了眼。”他说道此处,深深的看了眼朱翊钧,一叹:“若不是昨日去了慈庆宫,臣还不知皇上竟会有此成算。惟约兄教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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