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天妒英才[第2页/共3页]
内屋当中,马文才紧紧握着祝熙之的手,纵使将那只白嫩的手握出红痕亦是未曾在乎,只怕如果现在能用此疼痛将毫无赤色躺于床上之人唤醒的话,他只会觉着彼苍垂怜。
“你说甚么?大夫你的意义是我家郎君今后会······”会孱羸平生,英年早逝?于屋内奉侍的清茗听到此处,只觉数到惊雷从天而降,脑奈一片恍忽,只听手中茶盏“晃啷”一声落地,眼泪早早流落下来,难以置信的摇着头,似如此这般便能将方才大夫所言皆采纳。
梁山伯此时亦是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不断拍打着祝英台的后背,好生安抚着。
靠在梁山伯的肩膀上,祝英台此时木然的眼神不见常日的半点灵动,只微微摇着头,喃喃道:“你不懂的,七兄如有三长两短便是我害死的,你,不懂的。”
“这是祝郎君所需药物,按此药贴一日三次,不成间断。三日以后,我再来瞧他,至于他何时能醒,老夫也不明。”老大夫将药方写了,抚须感喟,遗憾之情溢于言表,“然,老夫虽有信心可将祝郎君就回,且速速好转,只是,这伤及肺腑,又损心脉,恐此平生都会病弱缠身,福寿难求。可贵如此人才,如果华佗再世,也答应得一试。”
“真是急死小我了。”柳宣那里有陈温的定力,急的直在院中踱步打转,不过半晌便瞧瞧那大夫出来没有,挨着他身边的灌木不知被揪掉了多少叶子,便是连园子里的玉版菊花都被其踩到,“如果熙之有个甚么,那文才恐是······”
“我从不信运气之说,纵使清谈之间口中说着玄学与天道,心中倒是不信的。然,熙之一事,果然天妒英才!”柳宣于外头轻叹一声,往祝英台与梁山伯那边去了,此等动静还是要他们祝家人晓得的,可贵风骚人物,却落此了局。
他本就急的不可,再见祝英台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更是烦躁的不可,冲口而出道:“你哭甚?我只知男儿流血于疆场,不知何时堕泪!若非你叫了熙之去,那里会有这档子事?你有此闲情抽泣,还不紧着给祝家写信,好歹让你家中来小我,内心有个数。”
死死地拽着梁山伯的衣袖,祝英台现在真如浅显小女儿家普通手足无措,再不是平时那思惟敏捷,伶牙俐齿,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了。
“熙之······”马文才自是听到了大夫的一席话,却未曾有所表示,只堪堪将祝熙之的手贴于脸颊之上,轻柔的诉说着,“你快些醒来,不就你便要定品了,当时我与你同去,叫世人皆是何为九天凤凰,可好?而后你我一同入仕,你要做那疆场英豪,我便为你腰间宝剑,为你嗜血杀敌,震慑四方,你要为庙堂贤臣,我只做你眼眸,为你看清是非忠奸。待这天下承平,便如你所说,往那山川之间去,做个清闲闲人。我知你都记取,遂,快些醒过来,也快些好起来,不要让我再等下去。我只怕再如此等下去,便······”
小小院落当中,几人或暴躁或烦闷的等着,不时往前边的门上瞧两眼,斯须以后又再次低下头,轻声感喟,果然运气无常,造化弄人。
不远处,梁山伯已然奔向了林子里边,祝熙之如此,英台你可千万不要出甚么事!只因着他是明白的,如果这兄妹二人皆出事的话,马文才定是眼里内心只看到祝熙之,那里能去管英台的死活。
一脚踹上身边墨客的腿子,狠着一张脸道:“你如果有此余暇于此说此种风凉话,还不去请书院的大夫!你可知,如果祝熙之于书院出事,作为上虞祝家最为超卓的担当人,依你看来,祝家能够做到不无迁怒?从速去请大夫,我去跟着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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